道袍5（2 / 2）

要不是那张脸实在是精致可爱还带着错愕，让人看着就无法升起任何恶感，这活脱脱就是水鬼出世。

“……”席羽默了半晌，视线在白净上逡巡片刻，错身把门给掩上，站在门后，道：“小心一些，新的衣物在浴桶左手边的架子上，腿能走过去取到吗？”

可以说是非常的正人君子了。

柳湛看着席羽的动作，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羞红了整张脸，恨不得躲进水里去：“可以的。”

吸收完药力之后，腿无力的那点小毛病完全好了。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柳湛也不敢再细想门外的席羽是什么想法，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之后，换了一身新的白色里衣。

走到门前，手指微顿，才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门外，席羽正在垂眸翻着一本古籍，萤光术点起的点点光亮围绕在青年身边，环绕飞舞，暖黄色的光芒下，席羽对着他这边的侧脸泛着光亮，看起来无比温柔。

柳湛仰着脑袋，只能望见席羽俊朗的眉眼，注意力全被手上那本书吸引着，竟没有看向自己。

“咳，席大哥，”柳湛怀着一种不可说的想法，出声，把席羽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我洗好了。”

席羽循声侧头，看着小少年。目光在柳湛泛着微红的脸蛋上停留半晌，笑着说：“那便回房吧，感觉好一点了么？”

收回目光，右手放了一片树叶在书中，随后轻轻合上书，另一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柳湛的小手：“我用了些滋补身体的药材，泡了半个多时辰，应该可以发挥得很好。”

席羽的手心有些粗糙，茧子贴在柳湛细嫩的小手上，让柳湛的感知格外敏锐。

偏生他并不觉得这个触觉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安心又踏实，之前见到席羽的手时产生的念头，得到了证实。甚至舒适得想要这么一直握下去。

柳湛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话，席羽扭过头：“嗯？在走什么神？”

“……哦哦，”柳湛回神，“感觉很舒服，腿也能走了，比之前的状态好很多。”

“舒服便好。”席羽带着柳湛回了卧房，洗漱之后，把小少年裹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柳湛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眼巴巴地看席羽：“席大哥？”

席羽一拍脑袋：“哎，我忘了个事儿。”

坐在床边，席羽表情有些尴尬：“是这样的，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晚上可能只能和我一起睡觉。”

仿佛怕柳湛误会，席羽进一步解释道：“我一般会修炼到很晚，早上也起得很早，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

“不用！”柳湛说得莫名很急，停下来想了想理由，才继续道，“我……睡觉很沉的，而且本来已经麻烦席大哥很多了，现在还要霸占这张床，我欠您的就太多了，心里过意不去……”

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什么十七岁。

说完小心翼翼地瞅着席羽，柳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人设，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高冷小师弟。

虽然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装乡野少年，可柳湛哪儿会啊。

他现在表露出来的，差不离就是，脱去了青玄门各种教条约束和上下人的期待敬仰，本真心里的那个自己。

还要加上对席羽隐约而不明显的依赖。

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