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6（2 / 2）

上面有很多草药，他其实也是见过的，只不过跟着别人听一两耳朵，最多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这么系统地分门别类看过。

然而药效没过多久就发作了，柳湛眼皮开始慢慢打架，强撑着又翻了几页，最后没挺过去，头一点，就栽在了枕头上。

潜意识有些挣扎，他还没有等到席羽回来，怎么能就这么睡着了？

隐约感知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羽带着满身热腾腾的水汽回来了。

看见他这个模样，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把书加好书签放在一边，轻手轻脚地挪动枕头和柳湛，把他正了位。

烛光被调暗，伴随着淅淅索索的声音，席羽也上了床，靠在旁边静静地翻着先前看的那一本。

房间静谧无声，只剩下屋外的呜呜风声，也不敢大声打扰，只敢偶尔加大，煽动林叶跟着唰啦唰啦几声，便再次陷入安静。

次日早晨起来，柳湛只觉得神清气爽，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在床上偷偷滚了一圈，又伸了个懒腰，柳湛才掀开被窝下了床。

床边放着一套衣物，不算新，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洗得干干净净，很有居家的感觉。柳湛拿起来展开，这难道是席羽以前穿的衣服吗？

“阿真，”说曹操曹操到，席羽从木窗外探头来，抚弄了一下窗台上的一株灵草，道，“那是我小时候穿的衣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柳湛连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席羽抬头对他笑了笑：“那就换上吧，我做了粥食，出来洗漱后吃些早餐，待会儿带你在后山上玩一玩。”

说完，低头凑近那灵草，亲昵地对它小声说了几句话，又温柔地抚弄了两下，才从窗边离开。

柳湛忍不住将目光往那一株灵草上放了放，可逆光，距离也太远，暂时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他没有太留心于此，换好衣服，就赶紧跑了出去。

屋外阳光正好，席羽站在库房门外收拾工具，柳湛自觉地走进沐浴的房间拿工具洗漱，没过多久，席羽也走了进来。

柳湛还在洗脸，偏过头，脸上还刮着水珠：“席大哥？”

“我也洗把脸，刚才在仙草圃，被喷了一脸花粉，总觉得洁尘术没有清理干净，再来洗洗好了。”席羽弯下腰，和柳湛并排，鞠了一把水，往脸上一泼。

柳湛早就洗完脸了，站在旁边，有些愣忡地看着席羽潇洒的动作，晶莹的水珠飞溅，看起来煞是好看。

席羽洗干净之后，回头发现小孩儿还站在这里：“不快去吃早餐么？”

柳湛猛地回神：“好的。”

席羽看他感觉已经完全沉浸入这个人设了，笑着抬手，用手背帮他擦掉了一颗滑落至下巴尖儿的水珠，指腹在柳湛的眉心点了点：“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傻了？”

柳湛：“有——有吗？”

一脸被吓到的表情。难道他真的变傻了？

他他他，他就说最近的表现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原来是自己被十一岁的身躯影响，灵魂也变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