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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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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身畔转出一个白衣人,看神色有些忍俊不禁,微笑道:“不必害怕,此兽甚为驯服,不会伤害你的。”

莺七惊魂未定,见他正是霄衡,急忙挽住他右臂,颤声道:“霄衡哥哥,这……这似乎是上古的蓝翼巨龙兽,凶残无比……”

赵伯雍笑吟吟地踱将出来,闻言笑道:“小师妹放一百二十个心,这家伙怕师叔怕得要命,而且颇有灵性,师叔让它往东,它不敢往西,驯服得不像话。”

莺七见那蓝翼巨龙兽果然对着霄衡满脸讨好的傻笑,不禁哑然失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伯雍眉飞色舞,笑道:“昨夜这家伙不知从哪儿猛可里蹿了出来,对着我咆哮示威,看样子很想将我大卸八块,但师叔飘然站定,正待对它不客气。

谁知这家伙见了师叔,居然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四肢全都跪倒在地,对着师叔大点其头,那副谄媚讨好的劲儿,啧啧,我可形容不出来。

当时我们两人都很是惊讶,师叔说此兽似有灵性,便放它一条生路吧。不料这家伙扑扇着翅膀哼哧哼哧地追了上来,又对着师叔傻笑不已,死活要跟着我们,怎么赶也赶不走。”

莺七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惊奇,摇了摇霄衡手臂,笑道:“真的?”

霄衡颔首道:“不错,此事大为奇怪,见到此兽之时,我尚未动手,何以它便对我这般惧怕,竟至于不战而降?这可就想不通了。”

蓝翼巨龙兽侧耳倾听他们对话,摇头摆脑,顾盼自雄。

小狴默不作声地趴在一个角落里,两相比较,小狴一向雄壮狰狞的面貌被衬托得几乎可称“娇美”,看它神色直是深受打击,比之平时的桀骜,倒很有些可怜楚楚的风味。

小狴虽对蓝翼巨龙兽颇为不满,它主人却很喜欢,去厨房取了一大块肉来喂这大家伙,它一口吞下,眯着眼睛对莺七友爱地打了个呼噜。

萧君圭不知从哪儿踱了出来,负手瞧了蓝翼巨龙兽片刻,饶有兴致地笑道:“上古之时,此兽肆虐大荒,令天下黎民苦不堪言,后来惹得上古神帝震怒,出手将之诛杀殆尽,不想如今还剩下一只,有趣得很。”

莺七听他说上古故事,顿时两眼发光,扯住他要听详细的版本。

萧君圭活了一把岁数,腹内典故所知极多,见她扯着问神帝的往事,便闲闲道了几句。

相传上古神帝一生征战八荒,威名赫赫。但神帝后来为了救神后的性命,不惜以身献祭,就此仙逝,如今兜兜转转千载岁月,早已不知当初的神帝转世成了何人。

他说得正高兴,慕府上一个小厮来传了消息,说是大秦城主和城主之弟亲登府邸,来和小姐成婚。

萧君圭听得怔了怔:“城主之弟?”

莺七也不觉一愣,望向师尊,意示询问:“是……是师兄?”

几人逶迤来到花厅之上,只见慕漴陪着两个人相聊正欢。

座中一个男子二十八九岁年纪,一身暗紫衣袍,衣袂垂地,斜飞的双眉透着阴沉诡异的气息,另一人比他小着几岁,青衫欲碧,风神似画,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可挹的清愁。

莺七脱口叫道:“师兄!”

心下又惊又奇,那日伏羲崖上一别,师兄始终未见踪迹。杨篁一身绝技独步江湖,她和师尊都不怎么担心,不料他此刻竟陪着穆长恭出现在慕府之中。

穆长恭微一挑眉,站起身来,唇角逸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来:“原来是萧前辈、霄衡公子和林姑娘,相别多时,能在此刻重逢,真叫长恭受宠若惊得很。”

言下居然甚是坦然和气。

莺七睁圆了一双俏眼瞧着他,惊疑不已。

后者拱手道:“当年萧前辈救了我幼弟的大恩,在下都记得。”

萧君圭似笑非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含笑对视,若有火星四溅,穆长恭的眼光沉沉如黑潭,不见一丝波澜,师尊一双眼却是澄澈空明,宛若秋夜冷泉。

慕漴小奸巨猾,甚是会看眼色,见状忙唤小厮摆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来,为远客接风洗尘。

宾主团团坐定,萧君圭两盏花雕入口,便忘了同穆长恭计较彼此恩仇,一心一意地和赵伯雍比拼酒量。

散席后莺七拉了杨篁问:“师兄,你怎地却和穆长恭一起来了?”

青衫的男子素来温文的神色中莫名带了一抹孤寂,笑得悬崖孤竹般落寞:“师妹,他是我的兄长,我跟随他,本是天经地义。”

莺七怔然道:“可……可是你说,你曾经是大秦城应该继承城主之位的嫡子,被师尊救上太华后,便将前尘往事尽都忘却……”

杨篁略一沉默,蓦地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前是我误会兄长了,他虽觊觎城主之位,但对我极为疼爱,几乎视为性命,刺杀我的事,也并非他指使。”

杨篁之母是上一任大秦城主的正妻,穆长恭之母则是他的妾室沧云。

沧云外貌柔弱,却具果决冷酷之心,生下庶长子之后,便一心要为他谋一个好前程,数年后出生的嫡子穆篁便成她的眼中钉,一意谋划要除掉他。

穆长恭和这幼弟的关系却好,少年时常常带着杨篁满山遍野地游玩,在漫长的岁月里打下深厚的情谊。

他生来性情凉薄阴沉,不知何以,对这个并非一母同胞的弟弟,却爱之甚深,处处呵护。

杨篁十一岁的时候,被沧云安排的死士刺杀,那时他不通武功,肩头被刺了一剑,本无幸理,但太华山师尊凑巧路过,见状慈悲心发作,随意散漫地挥了两下手,便送了那些死士去和阎罗亲近,又随手治了少年的伤,将他带上太华山来。

许多年东流水一般过去,不想他终于还是回到兄长身边,是耶非耶?

往事弹指即过,如今说来,只觉漫漫如烟,浩渺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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