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 七（1 / 2）

弟子们很快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想要围过来凑热闹，被姜肆一个冷眼吓回去了，但是他们鲜少见姜肆拔剑，此时不趁机看两眼、更待何时!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把动作放慢了，悄咪咪地注意着这边情况。

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姜肆若是认真起来，顾衍在他手下连十招都撑不住，简直被揍的毫无尊严。

顾衍第三次被姜肆击退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太快了，他连师叔怎么出的剑都看不清。虽说这些年他的进步飞快，甚至连掌门的首徒都被他击败了，但是在师叔面前，他还是败得毫无尊严。

他在进步，难道姜肆就会一直在原地等他吗?

最后，还是姜肆收了剑，顾衍见他眉头舒展着，显然是揍他揍痛快了。

小黑蛇在一旁见缝插针地拍马屁，道：“姜仙师厉害！姜仙师简直太厉害了。”

顾衍也笑嘻嘻道：“师叔实在厉害，我比不过。”

“你进步很大。”姜肆开口鼓励，随后便背着手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地开口指导。

顾衍到不跟着姜肆了，站在原地抱着剑看着他。

小黑蛇蹭了蹭他的鞋边，道：“你不是一直都很黏你师叔吗？怎么现在不了？”

顾衍瞟了小黑蛇一眼，道：“谁说我不黏他了？我黏着他总要找些成熟点的理由吧，不然他总拿我当儿子看。”

小黑蛇确实不懂。“你师叔把你当成亲生儿子，难道不好吗？这就证明他足够重视你啊？”

顾衍道：“所以说你不懂啊。”

他要的不仅仅只有重视，他还想要在姜肆心中，他不在只是一个小辈，而是一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他还想要……姜肆的整个人。

小黑蛇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人类的心思真是复杂，不好猜，不好猜。”

顾衍不语。

确实挺难猜的。

此时在人群中指导的姜肆并不知道顾衍心中藏了这么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下了实战课，姜肆或许是觉得身上有了汗味，便收拾收拾向岚焉峰后山泡澡了。

顾衍看着姜肆的背影，站在原地犹豫了好半天，我就说我跟他打出了一身热汗，也要洗一洗，这理由够成熟了吗？

简直太够了，就这么办！

姜肆坐在池边，一手拄着额头，温暖的泉水让他昏昏欲睡。

顾衍便脱了衣服没皮没脸地跟下来了。

姜肆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进来做什么？”

顾衍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了一个一旁池子里的温泉水煮鸡蛋，蹲在岸边有条不紊地剥着。“还不是跟师叔打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所以就来洗一洗。”

姜肆“哦”了一声，闭上眼睛正欲睡觉，顾衍把剥好的鸡蛋送到姜肆跟前：“师叔早上没怎么吃饭，再吃一个鸡蛋吧。”

姜肆说：“已经喝了一碗粥了，况且，我已经辟谷了，饿不着我。”

顾衍一挑眉头：“不行，饭是一顿都不能少的，师叔，吃吧。”

姜肆见顾衍坚持，便也不再推脱，接过鸡蛋，三两口便吃下了。

许是因为面皮薄的缘故，姜肆咀嚼东西的时候，腮边总是会撑起一个小包，顾衍像戳它很久了，就是怕死。

但是今日他不知怎地，手不听使唤了，伸出手指正要碰，姜肆突然把头拧过去，把手里捏着的鸡蛋皮放在岸边。

顾衍在刚才姜肆扭头的时候就迅速把手缩回来了，自己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是不敢想自己要是真的戳到了，姜肆会不会把他的手指头砍下来。

顾衍入了池，坐在姜肆身边，他又打量了一下姜肆，嗯，身材倒是分明，但是略显单薄了些，应该再好好养胖点。

姜肆突然开口叫他：“顾衍……”

“嗯，师叔怎么了？”

“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