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 二（1 / 2）

顾衍一脸地壮烈，一手捏着姜肆的鼻子，一手端着姜汤，道：“师叔，你喝吧。”

“你这是……逼供呢？”姜肆拍掉了顾衍的手，面色复杂地端过了姜汤，一饮而尽。

顾衍知道姜肆不喜欢吃姜，而且还有很多不吃的，什么蒜，胡萝卜，肥肉，糖……他都不吃，顾衍正在立志于改掉姜肆挑食的坏习惯。

虽说收效甚微。

姜肆喝了那碗姜汤，紧闭着薄唇，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端起床边的茶盏，咕咚咕咚一整壶茶都喝了。

顾衍觉得他师叔简直可爱爆了，你看看刚才，像不像一个男人在哄他的媳妇儿吃药。

然而，姜肆的下一句话就戳破了他幻想的肥皂泡。

姜肆擦了擦嘴，开口道：“你的孝心我心领了，但是姜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下次别放了。”

“……”顾衍觉得心好累，尼玛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拿我当儿子。

合着在他眼中所有的浓情蜜意，你侬我侬，在姜肆眼中都是父慈子孝，父爱深沉。

姜肆有一些疑惑地看着顾衍失落的小表情，他问到：“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吃姜啊？”

“啊，对，就一般般吧，不排斥……”顾衍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断生呢？”

“哦，被我扔雪地里了。”

顾衍：“……”

顾衍最后还是把断生给捡回来了，断生孤零零地躺在雪地里，感到有人来了，道：“呦，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你师叔怎么样了？”

“闭嘴吧，还不是你捅得。”顾衍捡起断生放在手里拎着。

“我靠！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操纵的，那不是你让我捅得吗？”

“我疯了你也疯了？”

断生语噎，确实，他听着顾衍的指令去捅姜肆，一半是因为本性，还有一半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不过，我劝你啊，离你师叔远一点吧，姜肆就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你迟早有一天栽在他手上。”断生还在跟他絮叨。

顾衍瞥了他一眼：“师叔若真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五年前便把你交给督仙会了。”

顾衍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姜肆若是直接把断生交给督仙会，会省去多少麻烦，那用得着废那么大劲把断生封印。

顾衍知道姜肆心里盘算着什么，断生被封了，日后如若督仙会的人找上门来，他便可以一揽全责，因为这事儿本就因他而起。

他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沿路的冷风吹得顾衍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他突然有点羡慕断生来。

为什么呢？因为小师叔的大部分过去他都参与了，而且还有那个能力帮他报仇，虽说挺偏激的。

如果他也能够改变历史的话，他能做些什么呢？在师叔被人贩子辱打的时候带他离开，细心照料着？在师叔还在云渺山修炼，还是那个暖如春风，握瑾怀瑜的少年的时候陪他身边？还是在师叔发现现实的时候，他能够抢先一步捅死许羌，哄他开心？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姜肆深陷泥沼。

姜肆……顾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这还真是一个好名字，可惜他这一声都与肆意洒脱无缘，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被人逼得。

断生后半截路终于闭嘴了，顾衍也乐得安静，一进门便又把断生扔在地上了。

断生：“……”都他娘的欺负老子。

“师叔，我又回来了。”顾衍把轻裘解下来，折了几下放在床位，姜肆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

顾衍凑过去看了看，问：“眼睛还疼吗？”

姜肆道：“不怎么疼了。”

“你躺下吧，我再给你揉一揉。”顾衍说，

断生：“……”真的当我不存在的。

姜肆：“不必……你如今过了金丹期，你先休养几日，过一阵我们就下山历练一番。”

顾衍点点头，又问：“师叔你饿吗？早上还没吃饭。”

角落里的断生“噗嗤”一声：“他都金丹后了，饿什么？”

顾衍没睬他，他继续问：“不然我去熬点粥，然后再包几个包子？”

姜肆摇摇头：“不必了，只不过这剑也忒碍眼……”

“我这就把它扔外面去。”

顾衍就等姜肆这句话呢，拎着断生剑，打开窗门一甩手，扔出可以一道完美的弧线。

一上午顾衍都在岚焉峰里老老实实的，下午就按耐不住，去敲莫书的房门。

“顾兄？稀客呀，听闻你昨日过了金丹期？了不起，了不起，这已经算得上是云渺山史上除了姜肆师叔外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了吧……”

还没等莫书一套客气话说完，顾衍就着急忙慌地打断他：“你房内有人吗？”

莫书摇摇头。

顾衍一步踏进莫书的房间，转过身神秘兮兮地把房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