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 五（1 / 2）

顾衍不知道姜肆为什么对玉照族的事这么上心，而姜肆好像也没有要告诉顾衍的意思。

姜肆牵着顾衍的手走出山洞，顾衍低头看了看二人紧贴的掌心，笑着说：“师叔，你待我真好。”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姜肆没有答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衍又问：“师叔，你以后若是有了仙侣，是不是也会对她这么好？”

“我不知道。”姜肆说。

“可是你总不能一个人过千百年，你总要找一个仙侣的……你可有中意的人选？”顾衍抽出断生跳上去，与姜肆御剑飞行。

姜肆觉得无所谓，他如今还没到而立呢，云渺山那群人动辄几百岁了还是老光棍一条，他们都不急，姜肆急什么？

“没想那么多，日后再说。”姜肆回答。

顾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啥都没说，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他一个快二十了的小伙子，心上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还只能看不能吃，有的时候憋得不行，那还能怎么办，继续憋着。

顾衍踩着仙剑，在万里高空上叹了一口气，诶~长路漫漫啊。

二人飞了一个多时辰，姜肆原本坐在剑上低头翻阅着那本玉照族的古籍，顾衍站着打了一个哈欠，姜肆缓缓地抬起头，指责的目光透过琉璃镜就向顾衍射过去了。

顾衍被姜肆严厉的目光震慑住了，他记得他以前刚到岚焉峰的时候，心法背错了，剑术不端正，甚至写错了一个字姜肆就会这么看他，如今他几乎不犯什么错误了，这种眼神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了。

姜肆此人性格难以捉摸，但顾衍已经摸出来了一个大概，他说了一大串话骂你的时候，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长这么大姜肆真正对他的责备从来都是在眼神上的，那凉凉的眼神盯得顾衍心里发毛。

他略有一些心虚的说：“师叔你怎么这么看我，哈哈。”

姜肆说；"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等着我自己发现呢?"

顾衍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师叔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完了，怎么办，我还没有准备好，万一他恶心我了呢？万一他从此厌弃我了再也不愿意见我了呢？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整！

“你还用去参加论剑大会吗？”姜肆严厉地说。

顾衍面色一白，觉得瞬间呼吸都不畅了，对呀，这是大逆不道，他直接被逐出师门了都不为过，只是师叔说这话的时候，心内就没有一丝动摇吗？当他知道自己心中那些龌龊的想法的时候，就真的不要他了?

姜肆也被顾衍吓了一跳，咋说他一句这孩子就给吓成这样？本来被寒渊下的寒气冻得脸色发白，现在简直就是面如死灰了，眼眶发红，气息不稳，好像随时都会从剑上栽下去。

怎么，孩子大了不经骂了?这脸皮也太薄了吧。

姜肆想着，还是放缓了语气：“笨的你，我问你，咱们来的时候用了几个时辰？

顾衍沉浸在悲伤与惊吓中还没回过味来，听姜肆突然转了话题，抬头迷茫的看了姜肆一眼，眼眶还有一些红彤彤的，像是一个无家的孩子。

顾衍看见姜肆的额头青筋一跳，他开口道：“你看你那点出息，训你两句受不了了？再给你一次机会，答不上来我就给你从剑上踹下去。”

顾衍脸皮子抽了抽，看来不是那个事，祖宗这又是怎么了？

姜肆见顾衍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来了，叹了一口气，沉重道：“看来说你笨你还不愿意听。”

顾衍：“啊……啊！！”一嗓子那叫个凄厉悠远，顾衍蒙圈了。

姜肆抬脚，真得将顾衍一脚从万丈高空中踹下去了。

顾衍调整内息，在落地的前一刻稳住身形，轻盈地落在雪地里，看了看四周，他终于明白姜肆的意思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将封未封的江，顾衍当初进城的时候还指着它跟姜肆说等到封江了可以去滑冰。

现在江在那里，城嘞？

他们答应了一个姑娘要回去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