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月色清亮(2 / 2)
听他这么说,那人也不好再撵他走,不过还是略往旁边让了让,心下纳罕,明明秋老虎都还没走,艳阳高照的,怎么站在他身边就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呢?
晚间,果见陆渊与舒墨然并肩行来,舒墨然却目不斜视地从沈熙遥眼前经过,仿若根本没有见着他似的。
倒是陆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也看见了,当知我没有诓骗于你,实在是她自己不愿见你,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然后也跟着入了院内。
沈熙遥看着在自己眼前合上的木门,檐下的两盏红灯笼也好似是在取笑自己,火苗欢快地跃动着,都快跳起舞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熙遥也不好做出什么大动作,不便作过多的纠缠,略思索一番之后,转身离开了。
用过晚膳之后,舒墨然回想着半个时辰前瞥见的沈熙遥,满脸焦急倒是令她看着好笑。
这几天,她也想通了,既然自己在意,最好就与他说开了去,何必两边吊着,折磨彼此,给大家心里添堵。不过今日夜色正浓,还是明日再去找他吧。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明日见面的场景,在考虑自己应当说什么,如何说,又该配哪套衣裳哪套头面首饰,越想越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直至亥时三刻,半梦半醒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她的房间,还站在床头盯着她瞧个不停,那目光盯得她十分不自在,本就稀薄的睡意霎时间便消散到了九霄云外。
她装作不经意地翻身,左手压在枕头上,右手不动声色地摸到了枕头底下的一柄金簪,举起簪子坐起身来便用力地刺向来人。
葱白皓腕却被那人一把握住,一句调笑声响起:“小师妹就这么招待我这个贵客的吗?”
这个夜闯她房间的人,竟然是沈熙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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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沈熙遥在又一次被陆渊给刺激到了之后,回到留枫园就直接进了洛枫的房间,给自己倒了一盏大红袍之后,也不等洛枫多问,难得谄媚地说:“师父,许久未见大师兄,你是不是应该适当地表达一下你的思徒之情,比如说请他搓一顿,把酒言欢,灯下共话之类的。”
最好就将他给灌趴下,灌到踢都踢不醒的那种。
“你看我像是那种三句话不离吃,还动不动就找人拼酒的人吗?”洛枫吹着胡子反驳。
“不用多像,您自己就是。”沈熙遥点了点头。
“怎么今天倒是想起来关心我老人家了,你该不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吧。”不是他不愿意,实在是这小崽子笑得有点阴险啊,总觉着他哪里有点不怀好意,叫人不得不起疑。
于是沈熙遥便将心中成算说与他听,洛枫听过之后也没有反对。
他能看得出来,陆小子对小然然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二人却成了婚。
洛枫看着,陆渊这几日的动作不像是要阻碍沈熙遥的计划,反倒更像是在捉弄他。他自己玩大了,惹恼了二徒弟,那就莫怪这小子出这个损招了。
“这个交给我,没问题。”虽然按照酒量来说,洛枫根本就不是陆长风的对手,但要想干翻一个陆渊,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那酒量,连他爹的一半都没达到。
“不过,你夜闯人家闺房,可别被他们知道了,影响不好。”毕竟这可是扶风山庄,舒墨然,起码明面上还是他们少夫人,“也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解决掉一个大麻烦,沈熙遥心情舒畅地翻墙进了墨梅轩。
大师兄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啊,这不,此刻陆渊就被他的过墙梯给困在留枫园了。
路过外间的时候,沈熙遥没有错过外间榻上明显有人住的痕迹,他又更放心了一点,更加深信陆渊同舒墨然之间,的的确确只有兄妹之谊,不然他们就不会分房而眠,除非陆渊他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沈熙遥暗戳戳地想。
借着窗外的月光,沈熙遥看清了榻上之人慵懒的睡颜,这个人,他思念已久,怎么都看不够。
只是没曾想,她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还意欲拿手中金簪伤他。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这才免于毁容。
望着眼前真实的她,感受着手中的温热,他笑得满面春风:“小师妹就是这么招待我这个贵客的吗?莫不是想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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