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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实以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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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遥是否对舒墨然有超乎寻常师兄妹的感情?当然有!

可是面对季氏试探性的发问,他该怎么作答呢?

否认?谁也不是傻子,连他娘这种在感情上缺根筋少根弦的人都看出来了,又怎么相信沈熙遥对舒墨然没有男女之意?这是当谁瞎啊!

实话实说?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接受事情的真相。---尤其是母亲,对师妹这个儿媳妇甚是满意,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再是亲近不过了,养个女儿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才得来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不到一年的时间,如今却要被告知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假戏一场,季氏真的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吗?

这份陆渊与舒墨然之间的约定,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实打实的骗局,什么如胶似漆,什么新婚燕尔,什么宠妻无度,都只是谎言罢了。

可能他们甚至会认为,这二人就是两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将他们耍得团团转,又叫他们焉能不失望、不伤心?

况且,这该从何说起呢?陆渊一时纠葛万分。

不过最终,陆渊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只是如何说,这是个问题,他要先组织好语言。

陆渊在心中思索着,没顾得上及时回答季氏,而他的停顿在季氏看来,却是既错愕又难为情的表现,她想,他八成是接受不了这个信息。

也对,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够大度到丝毫不在意他人对自己妻子的觊觎,又有哪个男人在被人戳破这种窗户纸之后能保证等闲视之、不觉丢脸?

季氏顿时有点心疼儿子,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补救到:“娘也是瞎猜的,你别多想,更别放在心上,我先去看看然然醒了没有。”

说着便作势要跟着往外走。

这误会大发了!这下子,陆渊什么措辞什么词藻都抛之于脑后了,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陆长风夫妇脸上的表情变了颜色,意料之中地止住了季氏的步子。

只听陆渊急急陈述道:“爹,娘,其实我和然然从来就不是夫妻,也没有什么情投意合,与她两情相悦的正是沈师弟,我同她,不过是假成亲罢了。”

闻得陆渊所言,陆长风似乎并未感到太奇怪,这些天来,他隐约察觉到了,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儿子儿媳之间少了点什么,他们两个,兄妹之情多过别的。---

如今听陆渊这样一说,他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陆渊看向舒墨然的眼神,的确少了那种爱意,只有亲情。

但他居然有种“原来如此,本就该是这样”的想法。

季氏却瞪大了眼睛,一脸讶然像是见鬼了似的:“你没有逗我们,你们真的只是师兄妹?!”

陆渊诚实地重重地点了几次头,斩钉截铁地说:“千真万确!”

得到陆渊的肯定之后,惊讶过去之后,便是说不出的失望与翻涌而来的怒火,季氏怒气冲冲:“婚姻大事,岂容你们这般儿戏!”

说话间还挥手顺势扇了他一巴掌。

没防备自己一向贤良淑德、温温柔柔的母亲竟因此时大动肝火,还第一次掌箍了他,陆渊被季氏打得小小地踉跄了一下,头部歪向右侧。

生平第一次挨母亲打的陆渊有点懵了,但他并不后悔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先不说纸难以包得住火,就是能包得住,他也没打算隐瞒爹娘一辈子,毕竟师妹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她不能,也不会永远顶着他的妻子的头衔待在扶风山庄。

而且,师弟师妹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不希望陆少夫人这莫须有的身份束缚了她追逐幸福的脚步。

要知道,当初他说服舒墨然留下,就是为了能护她周全,只要她在他身边,不管是生是死,他总有办法照顾她。

好不容易能有个送到嘴边的时机,可以坦白这一切,卸下这心理负担,同时成全沈师弟与舒师妹结成眷侣,陆渊怎会坐视它就这么呲溜一下地滑过去。

彼时谁也不知道沈熙遥下落如何,行踪不定,生死未明。

陆渊就想着,若是沈熙遥当真殉难,至少还有陆家人作为她的后盾,他们会一起陪着她,随着岁月的流逝,她总有淡忘心伤的一天。

若是沈熙遥侥幸活着,倘或有朝一日,他们能够重逢,起码他和舒墨然还有机会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她一时的心结致使他们长久地天各一方。

谁能说得清,她如果带着心结离开了此处,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池,一个他们谁也不知道的角落,事态会是怎么的走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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