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即墨(2 / 2)
嘉帝无奈只得下了诏书,封瑞王为钦差大臣,又命太医院准备了几大车的药材,再让户部拨出一百石粮食,由前来报信的使臣,也就是绍容将军的嫡系领兵押送,与瑞王一并带去即墨。
“儿臣领旨,定不负圣望,诸位请静候佳音。”沈熙遥欣然领命,无视沈熙翼自得的眼神和假意的关心,疾步出了殿门。
出了宫门,看到瑞王府的马车早已候在那儿多时,沈熙遥跨上马车,发现车厢里还坐着一个人,掀帘的手停顿了一下,待看清那个人正是此刻本应在瑞王府的舒墨然时,快速地闪身进去,将车帘放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脱下外面沾了雪花的毛领披风,沈熙遥将人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
“我想着要尽快到达即墨才好,所以我已经让踏雪她们带着东西先出发了,我们稍后快马加鞭赶上,至于皇上赐下的那些粮草药材,叫他们随后尽快跟上便是,绍容的亲信,人品错不了。”
绍容啊,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呢。沈熙遥对于那位少年将军,同样也是很信得过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拜托他帮自己那个忙。旁的不说,单就凭他能得到前威远兵马大元帅舒柏的赏识,便可见一斑。
即墨在洛阳的东边稍南一些的地方,不算太远,本来七八天就能到的路程,但由于之前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雪,路上积雪重重,即使是官道也不太好走,车马都不好跑,眼看着已经走了三天,却也不过才走了十之一二的路,舒墨然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
她这一急之下,第四天一早突然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不想拖累行进的速度,舒墨然强打精神,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沈熙遥动不动就爱抱着她占点小便宜,差点就要被她瞒过去了。
看她脸上燃着两朵十分显眼的红云,活像是年节时被人在脸颊两侧点了两大坨胭脂的喜庆娃娃。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可那会儿他连人的手指头都没摸上,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怎么就害羞了?待到将人搂过来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不正常,趴在他胸前竟还说起了胡话,沈熙遥这才慌了。
好在他还尚存有几分理智,纵然担心她的身体,也丝毫不耽误大部队的行进,只自己拿了些用得着的盘缠、药和干粮,再留下几套换洗衣服和用品,独自留下照顾舒墨然,其余人带着那一车又一车的物资,继续赶路。只是这样一来,就只能劳累洛枫先去主持大局了。
这种天气,官道上没什么人往来,放眼望去皆是广袤无垠的一片雪白,寒风凛冽倒是其次,就是生活的柴火不好找,都被雪水打湿了,好在先前为了方便,随身携带了不少应对各种病症的丸药,否则,煎药都得成大问题。
沈熙遥用内力使水囊里的水变得温热,方便她送服药丸,服了药过后,她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一双眼睛半睁不闭的,完全没有了素日的光彩,看得他一阵心疼。他将人揽在怀里,就像从小到大哄她睡觉那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力度很是温柔,没多久舒墨然就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
见她双眉若蹙,双手环抱在胸前,隐隐还有点发抖,沈熙遥又拿过一床厚厚的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紧紧抱着,再拽过另一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才终于不嚷嚷着说冷了。
沈熙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她被捂出一层又一层的汗,他用帕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揩去,就这么僵硬地进行了无数个来来回回,舒墨然也没有要退烧的意思,他只好换一种法子。
他将留在马车角落的一小坛子酒倒了一些出来,将帕子沾湿了之后擦拭着她的额头、脸蛋、脖子,再往下的部分不方便继续,便只好撩起袖子为她擦了手臂。等到舒墨然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下去了,他全身的衣裳也湿了。
虽然隔着一层棉被,但毕竟是抱着个大活人,且这人还是自己日思夜想都想把她娶回家的姑娘,一开始还能够心无旁骛地照顾她,到后来,那从指尖传来的细腻的手感,令他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再后来看她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却仍自在他身前睡得安稳,一低头便是她因为发烧而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的樱唇,沈熙遥更是心头意动,一边唾弃自己在这时候还有禽兽的心思,一边却又忍不住盯着她细看。
到底还是顾忌着她是在病中,到也没有真的占她小便宜,但却用眼光在她唇上描摹了一遍又一遍,肖想了一次又一次。还因为长时间的忍耐,一身里衣都弄湿了。
不知是察觉到身边人热切的视线,还是他用烈酒擦身的方法奏了效,不过三个时辰舒墨然的意识就渐渐清醒。于是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苍狼一般绿光闪闪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长时间走失在荒漠里却陡然得遇绿洲的人一样,殷切地渴望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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