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显威(2 / 2)
妧娘也不去纠结,牵过七娘,自去教她唱小小草的歌去了。
此时杜家却是闹翻了天。
却是昨日半夜里,杜时文于睡梦中感觉到一丝寒意袭来,瞬间将他惊醒。醒来后,耳边一直风声呜呜,甚至隐约还能听见一个愤愤不平的女声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声音纠缠了他一夜,偏偏他的家人什么也没听见,还以为他半夜着了凉,有了幻听之感。
于是,今日赶紧的把大夫请了来,大夫把过脉后却言道,杜时文没什么大碍,恐只是偶感风寒,便开了一副驱寒的方子。
哪知一副药下去,杜时文仍是大吼大叫,神情惊恐,双臂舞动着,像是要驱赶走什么一样。他还命人找来丝棉,把他耳朵堵住,然而根本无济于事,那道声音仿若魔音穿脑一般,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不去,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杜行衍看着情形不对,赶紧收拾东西,拉着杜时文往县城医馆里去。
只可惜,一众大夫看过后,都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杜行衍把杜家大郎也找了来,杜家大郎找了几个熟识的大夫,却都说无能为力,有那关系比较亲近的,便私下提议说,是不是请个巫医看看。
看杜时文那状若疯癫的样子,一干人等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内心里着实有点怀疑他是着了什么梦魇之类的东西。
杜大郎便问杜行衍,“三郎,这两日可是家中遇到什么变故么?”
杜行衍根本没把父亲的症状和家里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经杜大郎一提,便一五一十将前日之事说了出来。
杜大郎沉吟一阵,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叫马妧娘的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父亲不再租田与他家,照那马妧娘泼辣的性格,不至于无动于衷啊!会不会就是她在装神弄鬼?我有听说某些懂巫蛊之术的,会扎小人、诅咒他人之类的,父亲大人会不会就是遇到这样的事?”
杜行衍悚然一惊,虽则未必全信,却已经是半信半疑了。
“她好大的胆子!”杜行衍为父亲忧急奔波半日,本已烦躁不堪,听得大郎如此一说,便心中火起,“我这就回去把她绑了来,看她还有何话说?”
倒是杜大郎沉得住气,慢悠悠摇头道,“我只怕如此只会弄巧成拙!唯今之计,先达成和解,让父亲得以安神恢复为要!”
杜行衍神情一紧,深觉大郎言之有理,是他本末倒置了。
“那我马上回去,跟马妧娘说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还把田地租给他们种,并且少收一点田租!她收了好处,也该收手了吧?”
“便先这样吧!如此,我同你一道回去看看!”
马坤垂头丧气地从媒婆家里出来,真是事情越急,越办不好事情。
本当是一家女百家求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反是他倒求着媒婆帮着相人。之前倒也不是没人来说亲,只是马坤狮子大开口,向男方讨要大额彩礼,是以无人不是打了退堂鼓。
这次他来找媒婆牵线,几个媒婆都表示说,要找到人家倒也可以,只是彩礼方面恐怕没那么称心如意,马坤便又提出,若是给人做小妾也是可以的,反正一句话,一定要出得起价钱!
眼见他把女儿当货物一样待价而沽,偏他又无自知之明,自家女儿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家里又帮衬不上,还惯会自抬身价。几个媒婆都是心生厌烦,三言两语便将其打发走了。
他顶着大日头行走半日,连水也没顾得喝上一口。一想到今后家里生计无有着落,今日所受的白眼与委屈,俱都化作对妧娘的愤恨怒火,直烧得他浑身如烤如灼,嘴中便不由自主骂骂咧咧起来。
一阵马车辚辚之声传来,他往路边上靠了一靠,发现来的却是里正家的车子。
“驭”的一声,坐在驾驶位上的杜行衍突然勒住了马缰,破天荒地主动向他打招呼:“马坤兄此是往何处去?”
马坤愣了愣神,待确定对方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时,不由一阵受宠若惊。
对方竟然称呼他“马坤兄”,如此待遇,简直就是家门的荣光,可以用来吹嘘一辈子啊!
“杜郎君好生客气!我正打算回家中去!”
杜行衍接着道,“如此倒是正好顺路,马坤兄不如同乘而归啊?”
“啊?”马坤登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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