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他环视四周，墙壁除了挂画，一个表，什么也没有，他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萨提亚营业的相关手续和资质是否齐全，有没有按照要求挂牌？”

目光再次相遇，余江城的挑衅终于让对面的目光有了一丝的波澜，余江城心理有些快感，暗嘲，出江湖才几年，对自己都没有认识清楚，怎么去和别人斗？

程姝安没有再接老余的话，抬起腕式通讯手环，“小米，安排一下，我要出去！”

手环四周的灯亮着，那头先安静了一会，片刻回应，“安老师，八点一刻有一位重要的案主……他指定要您接待，预付了一年的定金！”

“我上午回不来，取消预约！”程姝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关掉了手环，看着老余，程姝安突然想到老狐狸这个词，但凭着职业素养，还是打消了这个消极的形容别人的念头。

余江城对此结界并不意外，出门的时候，手里已经夹了一支烟，点燃后猛收了一口，“你去换一双鞋！”

看到程姝安不动作，余江城补充说，“我没开车子，我们搭公车，案发现场在郊区的出租屋，那里的路并不平坦！”

程姝安内心的底线像是琴弦被拨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有能力闯入她悉心呵护的那方心田，平时，那里静谧，安宁无一丝波澜，这时候却发出一丝杂音。

此时，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余雾在路上如同一层纱，公车划过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剪刀乘风撕开了那道纱，雾向公路两旁迅速地散去，露出了青黑色的柏油公路和路标。

程姝安坐在靠窗位置，余江城与程姝安同排，不过两人中间刻意地留开一些位置，空出的蓝色塑料座椅很显眼，这几乎是共同的默契。

阜新的郊区并不萧条，这些年城市规划，将大多数的医院都搬到了郊区。

此时，公车前去的阜南就有一家三甲级的肿瘤医院，所以整个阜南就有了大大小小的出租屋供患者家属居住，从高空望去，阜南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蜂巢一般，供阜平各个方向而来的人们居住，照料病人。

一个小时后，阜新郊区因为修建而坑坑洼洼的路已经在脚下。

余江城事务性地介绍案情，“死亡人员都是阜南肿瘤医院的患者，病情并不算特别严重，医生说治愈率可达百分之九十。昨天晚上九点，三位患者在同一间房间，用针和磁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其中最小的十九岁，最大的三十八岁。”

“老余，我说过，不一定帮得上忙，你们应该有专业的刑事案件心理分析师！”程姝安再次强调，手环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小米没有来电话，说明她处理好了案主的事情，小米的能力让程姝安稍稍心安。

“小姐，你分神了……”

“请叫我姝安！”

这时，余江城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排简易式地棚户屋，“就在那里！”

棚户屋蓝色彩钢瓦，地上没有铺钻，阜新的潮湿加上警员的踩踏，这路几乎成了烂泥塘，程姝安看到鞋边的泥干脆像余江城那样率性走进了棚户屋。

程姝安作足了准备，以免过于惊悚的现场让她心理波动，刑事案件，吞针死亡，她很难搭建这样的场景。

进入警戒线，余江城出示证件，警员开门都是在程姝安恍神的情况下进行的，进入房间，程姝安才发现案发现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惊悚，只是几个白色线条画的位置线和简陋的家居摆设，可以用空空如也来形容。

一个专业的刑警警员请一位心理咨询师来看这样自杀情境，而且尸体都不在了，这事有些滑稽，程姝安回头看老余，等他解释。

“听听这个！”老余从桌上拿起一个黑色纽扣大小的播放器，打开，里面传出来“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声音不紧不慢，应该是故意录制的音频，类似于催眠功效的音频，程姝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这声音让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记忆之门被打开，许多难忘的场景倾泻而出，这让她有些不安，心跳慢了一拍，这副神态全被余江城看在眼里，“听过这声音！”

“没有！”程姝安否定，余江城却把她表情神态所有的细节捕捉到了，什么秘密都难逃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