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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结案(未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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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样?放你走?可以。只要你答应不伤人。”黄始木开始讲条件。

“你们会放我走吗?哈哈,现在外面不是都被特警包围了吗?”

“我们只要所有人的人身安全。”汝真说,“就算为了泰哲,放下枪吧。”又向她走了一步。

“我要带走泰哲。答应我就不开枪。”

“不行。带着泰哲你跑不远的。我们最大的让步就是你自己走。”汝真不让步。

柳雪熙怒道,“退后!”

汝真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雪熙,就算现在,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我求你了,把枪放下吧。”

“她不敢开枪。”赵言紫见势头不好故意出言相激,“杀了你们她就全完了。”

汝真还在慢慢地向着柳雪熙和元泰哲挪动,她只期盼着黄始木能再拖延多一点时间,再让她靠近一点。

“柳雪熙小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黄始木感觉柳雪熙在动摇。

“你看看元泰哲,他会愿意等你二十年后出狱吗?到时候他身边是谁呢?”赵言紫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目光投向了汝真。

“雪熙! 雪熙你听我说,你是病了,你以为你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相……”

柳雪熙却像什么都没听到,回头看了看元泰哲,对着汝真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乓--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的瞬间汝真飞起一脚踹在柳雪熙胳膊上,可还是晚了一步,身后有人应声而倒。汝真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黄始木。那一枪虽然打歪了但元泰哲还是打中了某个人的胸口,那个人偏偏就是向这边倒过来的黄始木。

汝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机械地反手夺枪拷了柳雪熙,心里碎碎念着,“有防弹衣的,不要紧有防弹衣的……”又一脚踹倒赵言紫,才赶上前查看黄始木的伤势。

开枪后人群中发出了尖叫,现场一片混乱,大门被挤破,荷枪实弹的特警部队已经把外面团团包围,朴顺昌听到枪声带一堆人破坏了卷闸门冲了进来。“黄检!韩警官! 怎么样,没事吧!”

“黄检察官中枪了,快叫救护车。”汝真此时还算镇定。

“没事,我……”黄始木看到汝真急得血色全无,刚要解释一阵巨痛,让他这句最要紧的话都没说完。

汝真抓着他的衣襟,急切地喊着,“黄检! 听得到我说话吗?怎么穿了防弹衣还会这样!黄检! 黄始木! 你醒醒! ”她刚解开他的外套扣子准备检查一下伤口,黄始木忽然睁开眼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流了汝真满手。

“黄检?你怎么了?黄始木! 怎么会这样?”汝真脑子嗡得一下一片空白。黄始木像咳嗽一样又吐血出来,她已经分不清他身上的是吐出来的还是子弹射伤的出血。几分钟后医护人员赶来担架把人抬走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力气站直,朴顺昌连忙地把她扶起来。

所有的言语都哽在喉咙里,满是鲜血的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汝真终于抬起头。她不能在这里放弃,朴顺昌想要抓住她的胳膊,被她摆手拒绝。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追了出去。

救护车已经开走,汝真追了两步站在原地无计可施,朴顺昌不知从哪里又开车出现在她面前,“汝真姐上车!”

在车上汝真罕见地一路沉默着,到了南山医院两人直奔急诊,眼看着手术室的灯刚刚亮起。

“去洗洗手吧,汝真姐。你这样子吓到我了。黄部长会没事的。”

“嗯。”汝真感觉两片嘴唇好像已经长在了一起,她明明没有说过什么话,声音都已经哑了,艰难地挤出一点微笑,“那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朴顺昌看到汝真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是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了三个小时,朴顺昌被警队召回,走之前买了水和三明治默默放在一旁。他知道汝真是吃不下的,但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灯终于灭了。

“病人家属是谁?喔,警官您好,病人生命状态已经平稳。谁说他中弹了,不是穿着防弹衣吗!”

“就是说,其实子弹并没进入身体吗?那吐血是怎么回事?”汝真睁大眼睛。

“那个不要紧,应该只是平时饮食失调,受到子弹撞击引起胃出血而已,一个小手术就可以治愈的。”

“什么?!我的天啊! ”汝真长吁了一口气跌坐回椅子,感谢老天他没什么大碍。

“不过从核磁的结果来看,他现在脑部的活动有些异常,之前切除的部分抑制机制也前所未有地强烈。”

“那是什么意思?”汝真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你看这里,这些零星分布的橘色的部分,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虽然它们的位置也与情感有关但这并不是一般我们的大脑用来处理感情的区域。少年期手术后黄患者的大脑已经习惯了切除后没有任何活跃区域的状态,现在橙色部分的活跃,让大脑发出密集的指令给神经和分泌激素的腺体,会严重影响他的身体和行为。换句话说,他现在还不能承受强烈的感情,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只要过于强烈,都会像现在这样引起昏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许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会有所改善。但就像我们不建议失忆的患者强行恢复记忆一样……”

“所以最好还是避免引起他任何情绪上的反应么?”

“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汝真想起他在昏迷前极其痛苦呓语的样子,明明说过不想再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了,可是……“我知道了,谢谢您医生。”她手指关节按在眉骨上,用力到皮肤变青又变白。

“还真是,只有工作狂的命。”汝真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全身虚脱地靠在走廊上,刚刚忍住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好吧,那就这样吧。如果这样能守护他的话。”

汝真在医院还见到了元泰哲,神智还没有清醒到可以让警方录口供。医生说他体内确实检出高浓度致幻药物,而且四肢都有捆绑的伤痕。警方的初步判定他为长期被囚禁控制的受害者,她才略微松了口气,还见到了一直在国外失联的泰哲父母,两人围着汝真问东问西情绪激动,泰哲妈妈更是泣不成声。汝真耐心地把整个案件有轻有重地讲给他们,安抚了半天才得以抽身。金系长和其他专案组的人都来了,一窝蜂似的挤在ICU的门口,金政本看到汝真刚要打招呼,汝真苦笑了一下避开了。

回到反恐组,将几天的工作一一汇报。组长对她的擅自行动大发雷霆,宣称一定会让她脱了警服。可没过多久一个司法部长的电话就让他安静如鸡。

汝真根本无所谓他说什么,交接了工作就回到了署里,署里是另一番面孔,每个人都笑容可掬向她祝贺又破获了这样的大案。可她一点都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

处理所有的事情,回到了久违的她自己的家,三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的疲惫,大脑还带着惯性疯狂运转。换下带着血的衣服,她用凉水把手洗了又洗,可鲜血的温度始终难以冷却。“睡吧。”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两腿一松栽倒在床上,开始还能听到远处行车的声音,后来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声,震得她头疼,还伴随着轻微的耳鸣。

是类似这种感觉吗?黄始木?她眼前仿佛又看到黄始木满身的鲜血昏厥过去的样子。太害怕太害怕了,她才确定自己是多么害怕失去他。即使像以前那样远远地知道他存在着,一样努力工作着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

她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软弱,这么不堪一击。从前没有见过同事在面前受伤吗?更何况这一次并没有真的中弹,可是眼泪为什么就停不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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