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他的人鱼原先是生活在海里的！

海鱼无法在淡水中生存，淡水鱼也无法在海里存活。

难道是因为海里与淡水里的水压不一样，西壬不适才这样？

“不怕，西壬，我会救你的，没事的，没事的，”盛宇语无伦次的说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没敢再刺激人鱼，深深的看了还在发怔的人鱼一眼，毅然爬出水箱。

从疑点最大的入手，盛宇搜索人工海水的调配方法，在此之前他还打电话给助理立即运输天然海水过来，不容置喙。

“西壬，西壬。”

安排好后，他又折了回来，人鱼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是怕极了鳞片掉落加剧，他没有轻举妄动。

沉浸在悲伤中的西壬没有理会他。

“西壬你看看我，没事的，没事。”他又说道。

过了很久，回应他的只有远处的潮汐声，他张了张嘴，没能再继续下去。

西壬也听到了潮汐声，如果是在之前，他并不在意，而现在――

他猛地伸出水面，看向盛宇，一字一字说出方才从电视上学到的词语，“海洋。”

他要回到海里！

即使早就有所准备，盛宇还是一下子就慌了神，剧烈摇头，绝望哀求道：“不，西壬别走，别走，我会救你的，别……”

“海洋。”

盛宇甚至哭了出来，“你不能丢下我，别走好吗，别走，我爱你啊，我爱你，求你了别走，求你了……”

西壬看到他这异于平时的模样，顿了顿，逡巡了片刻，径直撑着水箱跳了出去。

鱼身撞击到地板，又砸落了不少鳞片，盛宇躲闪不及，连忙抹掉溅射到自己右眼上的水，蹲在在地上爬行的人鱼旁边，“西壬，你听我说，等一下我就能帮你恢复过来，你再等一下。”

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现在只想他留下来。

“你一开始留下来不就是因为不想回海里吗？你信我，先别回去好吗？别回去。”

他的别墅临海，每天都能听到潮汐声，然而原本生活在海里的人鱼却并不在意，甚至没有一丝渴望回到海里的迹象，加之一开始人鱼就躺在海滩上奄奄一息却没有往回爬的痕迹，是以他揣测，人鱼是被迫上岸不能回海里的。

他试图用尽所有的理由劝说，但人鱼无动无衷，在发现手在太过光滑的地板上使不上力后，他弓起背，压低后尾，弹出了一段距离。

人鱼去意已决，盛宇又惊又慌又痛，上前压住他的上半身，压抑说道：“你不能离开我！”

人鱼翻身将他摔了下去，手上尖锐的类似指甲的硬物将盛宇刚刚按住他的左手掌刺穿，鲜血喷涌。

“唔……”

盛宇瞪大眼睛看他。

“盛宇。”

人鱼喊道。澄蓝的竖瞳里是警告与威慑。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淌了下来，盛宇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别离开我，西壬。”

再一次见到他的泪水，人鱼动了动手，想去触碰这奇怪的水，又听得盛宇的闷哼，他飞快拔出手，继续往门口爬去，留下了一个个扭曲血手印。

“西壬……”

盛宇不放弃忍着痛也爬过来。

“扣扣扣――”

有人敲门了。

两人身形一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