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4）（2 / 2）

“试试，比可乐带劲。”

范无救把烟屁股叼在嘴里，周杭说不对，给他换了一头，指尖戳到范无救的嘴唇，在那儿留了个浅浅的红印。

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后，眼前的景象都不分明起来。

“范无救？范无救？听得见我吧？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诚实地回答我，好不好。”

“好...”

范无救紧紧握住周杭的手。

......

十分钟后，周杭把自己的手从范无救掌心中褪出来，去拿桌角的铅笔，手一抖扫倒了笔筒，八角铅笔滚得满桌都是。两滴汗淌过脖子，喉结猛地滚动，周杭不断咽着唾沫，伏在桌上写纸条，短短两句话，字不成字，句不成句，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把纸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下楼退房办手续一气呵成，逃也似离开了酒店。

整个人暴露在强烈的日光下，周杭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哆嗦着给简臻打电话，因为余惊未定，刚接通就劈头盖脸地骂：“你给我的‘牡丹时’什么破药！不是问什么答什么吗？我这儿一哥们被下了药怎么还胡说八道的？”

简臻昨晚值的夜班，声音睡意浓重：“他怎么胡说八道了？”

周杭冷笑，掰着指头数：“姓名范无救，籍贯襄阳人，年龄一千来岁，职业是鬼差，黑无常！”

“哈啊——？！”简臻不但醒了还吓到破音。

不会穿衣服，不会用钱买东西，一米九多的大男人傲娇起来像只吉娃娃，周杭坚信范无救的心智有问题，哪怕他在必要时表现得足智多谋，有这样的假设在前，范无救说他自己是机器猫钢铁侠神奇宝贝樱桃小丸子都没问题，周杭听了不会害怕，只会想笑。

可他偏偏是“黑无常”。

周杭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在药物作用下，范无救淡灰色的瞳孔完全散了，他端坐在椅子上，脊背绷直到极限，僵硬得不像个活人，白色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地说，“黑，无，常”。

简臻：“意外，肯定是意外。‘牡丹时’的主要成分叫东莨菪碱，有麻醉作用，能让人在催眠状态中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有时候主观意识被压制，潜意识就占主导地位了，潜意识中这玩意不靠谱，所以他提供的信息可能，呃，只是真实情况的一部分。”

周杭气笑了：“真实情况的一部分就已经是黑无常，那真实情况是什么？他还不得是阎王？”

“瞧给你吓的，你就当他胡说呗。”简臻道。

“刚才给我吓得够呛。”周杭回身抬头，酒店大楼上一扇又一扇漆黑的窗户，像极了注视路人的眼睛。

电话还接通着，周杭鬼使神差地问：“你说，万一他真的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