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1 / 2)
沈潋与魏宁宣走出房间的时候,席封平与岳护已经在甲板上摆好了阵势,两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www.biqugexx.net
沈潋本想同岳护嘱咐几句,想了想,仍是作罢,随着魏宁宣一同坐到旁边的藤椅上,舒舒服服地被小厮伺候着。
席封平朝这边瞄了一眼,顿时黑了脸,不满道:“宣姐当真以为我们是逗乐子的玩意儿吗?”
岳护倒没说什么,仍是静静地寻他的破绽。
魏宁宣摆摆手,挥退为自己揉肩的小厮,朝着席封平说道:“你们只管比试,我同潋丫头方才说了半天话,有些累了。你也别觉得碍眼,学学人家岳侍卫,赶紧想想怎么打赢才是正理。”说着,她又转头对小厮说道:“你会不会伺候?叫夫清、夫白来。”
沈潋奔波了数日,身上的确是有些僵,被小厮伺候得熨熨帖帖,软着身子对岳护喊道:“小护!你只管学招式,打输了也无妨,自保为上,不必多虑。”
岳护朝她一笑。
席封平冷哼一声,趁着二人说话的间隙,挥拳向岳护打去。岳护运掌抵挡下,又转手去攻他胸口。
岳护身材魁梧,较席封平而言壮实许多,自然力气也不会小。席封平也知道自己的弱势,便不正面防守,而是借着身法灵活加以躲避。岳护自小学习的便是正面迎敌的打法,一举一动大开大阖,刚劲有力。不料席封平竟总是避开同他的正面交锋,让他无法捉摸,一时便有些不得法门,占不到优势。
席封平虽然灵活闪避,然而岳护进攻强劲,招招皆冲着要害而去,即便只是躲闪,也颇为费力。于是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想要趁机偷袭。
岳护同样意识到了这点,步步紧逼,不容他有机会避开,继续近身攻击,却稍稍减轻了力度,注意着招式之间的吐息。
沈潋正身子前倾凝神望着,不防有人拉她的袖子,她有些不耐地望向那人,谁知竟是方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夫白,顿时回过神来,问道:“公子有事?”
夫白不曾答话,却听魏宁宣笑道:“方才的那个小厮手法一般,远不如他们二人,我叫夫白服侍你如何?”
沈潋登时红了脸,连忙摆手:“我不过粗野之人,哪里讲究这些。方才那个就很不错,宣姐不必多虑。两位公子是宣姐的心头所爱,我万不敢沾染。”
夫清、夫白望着她直笑,魏宁宣也有些忍俊不禁:“你这丫头想到何处去了?便是你向我求,我也决计舍不得给你。不过是见你疲累,让他们帮着按摩而已。你倒好大的面子,连我的人都想要。”
沈潋越发地抬不起头。---
魏宁宣接着又朝夫白说道:“她便如我的亲妹子一般,你用心些。对了,她一身的痒痒肉,你也多顾着,别反惹她难受。”
沈潋还想拒绝,夫白却径直将双手覆到她的双肩,缓缓地揉捏起来。身上的感受太过舒适,沈潋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腆着脸,朝夫白道了谢,心安理得地受了,而后继续朝那两位看去。
已经胶着了不少的时间,二人脸上明显已经沁出了汗珠。分明是岳护拳拳生风、颇为费力,眼下席封平的情况看着却更加不好,有些气力不支的模样。但一双眼仍然死死地盯紧了对方,丝毫不肯放松地寻着疏漏。
魏宁宣侧过身来,眯着眼睛笑道:“我也是许久不见封平这样狼狈了。不过其实他不擅长拳脚功夫,若是有件趁手的兵器,定然不会止步于此。只是眼下也没有合适的木头兵器,当真动刀动枪我们又不能放心,也只好这样了。”
沈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眼见岳护提膝顶上了席封平的小腹,逼得后者连连退后了几步方才站定,心下便生出几分得意,面上却不好表露,只道:“小护倒是只熟于此道,倘若用上兵器,怕是早无力一战了。”
魏宁宣但笑不语。
又互相喂了几招,岳护有些按捺不住,趁着席封平转身之际,探手抓死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拉,将他半个身子生生拽了过来,正要出拳攻击他的胸口,谁知正中那人下怀。席封平同样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用力一撑竟反身翻了过去,以肘勒住了岳护的脖颈。
沈潋登时站了起来。夫白一惊,而后面色平静地缩回手去。
岳护长舒一口气,道:“是我输了。”
席封平放松手肘,转而向他后背便是不轻不重的一拳,叹道:“真是一身的好功夫。”
岳护恭敬地说道:“将军的武艺,在下见识了,心服口服。”
魏宁宣朝他们远远地说道:“岳侍卫眼见着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一招一式都循着定法,虽然功力深厚,但毕竟有些刻板。封平是自小琢磨,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功夫,招招夺人要害,岳侍卫初次交手,有些力不从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沈潋上前,为二人递了帕子擦汗,又朝岳护说道:“将军虽不如你健硕,但洞察力非凡,一直在伺机攻破你的弱点,不骄不馁,颇有大将之风。只此一点,你想要赢,便难得很了。”她踮了脚尖,替岳护拢了拢额前碎发,趁机凑近了说道:“他是将军,统领千军万马的,你如何能赢得过?反正你只护着我一个,我毫发无伤便是你最大的尽职。不必与旁人比较。”
岳护低头望向她,眼睛弯起来,温和至极地点了点头。
沈潋顿时色心大起,朝他伸出手去,将一张刚毅的脸捏得滑稽至极。
席封平随意地抹了抹汗,一手将帕子扔到桌上,朝岳护直直地走过来,说道:“大丈夫建功立业,何必囿于儿女情长。你随我从军,我定破格录你为哨官。日后出将入相、大展宏图、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岂不比做个侍卫更加痛快?”
见岳护将额头上的汗擦净了,沈潋一手将帕子接过来,两眼定定地瞅着他,想知道他作何抉择。
他出人头地,沈潋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心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坚定,告诉她岳护定然不会舍弃自己。故而即便是他前途攸关的抉择,沈潋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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