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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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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封平带着两人进了一处小巷,左右拐了几拐便到了一处开阔的地势,眼前是一座乌黑的木门,小巧精致,门上搭了黑亮的琉璃瓦,檐角飞起,灵动至极。---

沈潋有些惊讶,问道:“将军家里距离两处衙门这么近的吗?”

席封平反问:“难道沈老大人爱好如此特殊,专爱将宅子选得离府衙遥不可及?”

沈潋顿时哑口无言。

岳护贴心地解释道:“老爷数十年来只住在府衙后堂,今年辞官之后才在大明湖畔另置了小院。”

沈潋望着眼前精致奢华的府邸,想着自家那个巴掌大的小破院子,更是恶狠狠地嫉妒得眼睛里直冒血丝:世家大族了不起吗!有钱就高人一等吗!两府附近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还买这样大的宅子,炫富给谁看!

席封平见她面色渐渐狰狞起来,却半点不知缘由,转头望向岳护,后者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只简单说道:“将军家里果真是殷实。”

沈潋又磨了磨牙。

席封平朝沈潋的脑门用力一弹,看着沈潋张牙舞爪的样子,说道:“日后朝廷发了俸禄别急着花,攒上个**年也能买得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沈潋双手捂着脑门憋着一汪眼泪,怒道:“你是傻的吗?我疯了有府衙不住偏要搬出来?我们脚下踩的是地吗?那是金子!我哪儿来那么多钱踩着玩!”

席封平将她忍痛的表情好好欣赏了一阵,又朝四处望了望,说道:“这处房子价高又如何,住的可都是衙门的人,他们可偏偏就喜欢踩着钱玩儿。”

沈潋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席封平冷眼睨着她道:“这处宅子是宣姐私下送的,席家没有这样的财力,父亲为官多年也没有这样的私产。当初被罢官,父亲本是要住回席家大宅的,宣姐担心父亲受气,也为父亲能好好将养身子,这才花大价钱买了下来。你要学贪墨的本事,家父可没多少好传授的,不妨去问问何大人。这样的时候还敢顶上布政使、按察使的缺,怕是还想在最后大捞一笔。你多学几招,别说是一处宅子,便是这一条街都能买下来。”

沈潋放下捂着脑门的手,推高伞沿,冷笑着说道:“将军这是嫌我不干净?记恨我拿了宣姐的银子?怨不得连饭钱都不愿让我来出。我的确是贪财的小人,可未必会误了将军的大事。我们眼下还是同僚,倭寇未退,海盗不清,将军还是不要同我生了嫌隙才好。---”

席封平原本只是想告诉她,席家同那些蠹虫并非同流,而浙江的蠹虫也不在少数,流毒颇深。谁知虽无恶意却有敲打之实,话中之刺偏偏也扎中了沈潋的不堪,一时无言辩解。

岳护心知席封平说话不中听,一路上也习惯了这样并非有心的恶言恶语,全不在意。本以为沈潋同样不会放在心上,可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能突然生分如此。正要出言相劝,沈潋却直接从伞中走了出去,伸手拍了几下门上的铜环,而后才退了回来。

很快,门便打开了,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来,走上前来对席封平行了一礼,笑道:“老爷在更衣了,很快便出来,叫我先在外面候着。少爷不妨带着沈大人先来门房避避雨。”

席封平点头,侧过头有些担忧地朝沈潋望了一眼,正要说话,沈潋朝他一颔首,正色道:“将军请。”

仿佛是在席封平心上用力一击。

管家将几人带进门房,收拾起雨具,便去备茶。席封平望着沈潋欲言又止。沈潋面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岳护有些担心,望了望不知所措的席封平,朝沈潋小声说道:“将军并非有意。”

沈潋朝他一笑,虚假至极:“有意无意,将军并未说错。是我做得不对,旁人提上一提罢了,难道教我去怪人家吗?”

岳护疑惑道:“那你又是为什么生气?”

沈潋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指甲,喃喃道:“我不知道。既然要走这条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生气。别问了,我不知道。”

管家奉了茶上来,看沈潋面色不佳,问道:“沈大人身体不适吗?”

沈潋扶着头,捏了捏鼻梁,说道:“前两日有些晕船,歇歇便没事了。多谢费心。”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沈大人身体不适,今日不妨在寒舍歇下。”

沈潋抬头望去,一个颇为清瘦的中年人正朝自己走来,慌忙站起来,恭敬行礼。

席阚一手止住她,说道:“沈大人官居三品,却向我一个罪臣行礼,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礼节,罪臣万万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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