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2)
沈潋同着婢子将卫琳婵扶到后堂,寻了把椅子让她坐下,而后支使府中人端了热水,浸湿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更新快,无防盗上----*--正要去端茶让她压压酒气,卫琳婵拦了她的手,脸色苍白地说道:“抚台不必忧心,我还没有难受到那样的地步。”
沈潋有心同她拉近关系,亲昵如老友一般,拍开她的手,将茶杯凑到她嘴边,“对啊,你不难受。瞧你的脸色白成什么样了,哪家的脂粉效果这样好?夫人也推荐我用用。”
卫琳婵轻轻一笑,低了头饮了两口,正要推开,却被沈潋捏着下巴将杯中茶水饮了个干净。
“身体是自己的,难受何必强撑着?便是说出来,难道就丢脸了不成?”沈潋将茶盖一磕,连着茶杯一同推在了桌子上,责备地说道。
卫琳婵摆摆手,将婢子遣了出去,有些苦涩地说道:“陪酒的活计,我原本也是做惯了的,便是不喜欢,也并不觉得有些什么。只是许久不饮,身体有些娇气了。不碍事的。”
沈潋隔着桌子坐到她旁边,眸子微动,朝远方望了望,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关怀备至,夫人同船主果真是伉俪情深。”
卫琳婵苦笑,说道:“他对我极好。”
沈潋听出了些端倪,压着自己的期待地试探道:“夫人是江南至宝,船主自然会用心呵护。听闻夫人拒绝了不少富商名士,只义无反顾地跟了当时还是个无名小卒的船主,想必对船主也是一见钟情的吧。如此琴瑟和鸣,当真令人羡慕。”
卫琳婵蓦地转头盯着她,眼中泛起血丝,问道:“他告诉你的?他同你说了什么?”
沈潋心头一动,却只装作疑惑地说道:“夫人是说夫……卫清吧。他能知道些什么。夫人同船主双宿**的时候,听说他还在码头不知做什么。他知道的自然便是江南人尽皆知的事。难道他果真知道些旁的?或许他只是不肯说。我从别人手里买下他的时候,他只承认了自己是夫人的堂弟,我多次询问,他也只是说了些当时的事实罢了。不怕夫人笑话,我买了他又不是一时兴起,这些事情自然清楚得很,还用的着他来说?”
卫琳婵颓然地陷在了椅背里,抬头望着漫天星空,仿佛突然间便没了力气,喃喃道:“这样啊……他果然是怨我的。”
沈潋几乎是立刻便猜测到,或许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才**差阳错地分道扬镳。正想继续问下去,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焦急道:“大人,岳公子喝多了,正趴在大堂吐呢!您快过去瞧瞧啊!”
沈潋顿时便从椅子里弹了出来,朝前面跑了几步,才想起失魂落魄的卫琳婵,忙嘱咐小厮将她的婢子带过来,扶她直接到自己的屋里歇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片刻之间,沈潋便闯了进去,正好看到徐钊同着庾滕斋正扶在岳护的身边,帮着他顺气。望见沈潋到了,徐钊有些尴尬道:“岳公子看着人高马大,想不到酒量竟这样浅……”沈潋面色越发不悦,他便有些心虚地闭了嘴。庾滕斋则一直很有眼色地默不作声。
沈潋不知这样短的时间内,他们怎么把岳护灌成了这个样子,扭头一看才发现了桌上的骰子和酒碗,顿时便火冒三丈,硬是强压着对徐钊说道:“二船主若是想玩这些,尽管叫我,小护酒量浅,禁不得灌。还望二船主手下留情才是。”
徐钊摸摸鼻子,面上也泛了些酒色,悻悻道:“他不说,我们哪里知道他竟如此不中用,才喝了几碗便成了这个样子。”
沈潋怒气愈甚,一边为岳护顺气,一边扭头朝徐钊不屑道:“改日不妨也让我讨教一番,看看二船主又是怎样大的出息。”
这话说得实在是不敬,她撒了气出来,自己也有些后悔,毕竟徐钊是她眼下该哄着的人,这样说话难免冒犯。索性徐钊也喝了不少,又正在兴头上,并不将她的冒犯放在心上,反而有些新奇道:“想不到沈大人也识得这些个玩意儿,那在下真是当真要见识见识了。”
沈潋松了口气,朝二人说道:“小护喝多了,我先扶他回去歇着。二位不必介意,继续玩着便是。今日时间不早,夫人也有些身体不适,二位不妨就在我这里歇下。我先告辞了。”
徐钊本想叫她一同玩玩,见她心系岳护,也不好强留,只朝她一拱手,便继续倒开酒。
庾滕斋正要上前帮忙,沈潋冲他摇摇头,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将岳护撑好了,带回了房间。
小厮们备下了热水,伺候着岳护沐浴。沈潋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听着里面浅浅的水声,脸上有些发烫,满腔的怒火也渐渐被浇灭了下去。起身为他烹了盏醒酒茶,进来时小厮们已经将他扶到了床上,正要为他盖上锦被。
沈潋摆手要他们退下,将茶盏在床头小几上放好,亲手为他掖好被角,而后蹬了鞋子坐到他身上,用力捏着他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地拉拉拽拽。岳护皱了眉头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沈潋脸上越发地狰狞起来,手底下却不由得撤了力道。
“还知道疼,知道难受。早干嘛去了?就你那点子酒量,连爹爹都喝不过,还敢去招惹那两个酒鬼?你就是成心招我的不痛快。得了,目的也达到了,我现在气的要死,满意了?”
岳护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见沈潋正咬牙切齿地坐在自己身上,脑子有些迟钝,却依旧伸手想将她环住。沈潋的腿正好将被子压住,他身上又疲乏无力,挣了几挣,仍然难以伸手,便有些不满。
沈潋见他睁了眼,仿佛还留了些神智,更是愤懑,身子往下虚坐了坐,语气极差道:“醒了?也省得我麻烦。”伸手将茶盏端起,“起来,喝了茶再睡。”
岳护半梦半醒地坐了起来,就着她的手将茶饮尽,而后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头凑到她的颈窝处,满足地叹了一声,而后唤道“潋潋”。
沈潋只觉得自己的气力顿时泄了个干净。嗅着他身上浅浅的皂角香气,一时间什么事情都不愿再计较。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同样将他环住,轻轻地拍打两下,柔声道:“下次不要这样为难自己。他们若要喝酒,我陪着便是,左右我酒量大,骰子玩得也不错,吃不了亏。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摆到台面上让人家欺负?”她歪了头,望着傻傻睁着双眼的人,“记住了吗?”
岳护不说话,沈潋叹了口气,将茶盏回手放在小几上,而后双手环着他,轻轻地护他躺平,他也不反抗,乖乖地任她摆弄。只是在沈潋翻身准备下床的时候,突然坐起来将她拦腰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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