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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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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崔迦陵很少去见他爸崔烈,他当年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想啊想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找去

陈寓言的幼儿园了。

他赖在幼儿园传达室不走,说要找妹妹,妹妹叫寓言。

毕竟陈寓言是幼儿园大佬,传达室大爷一听就知道他找谁,就打电话联系陈寓言的家长。

陈其年满头雾水地和游北过去接崔迦陵,一见面,崔迦陵就抱着陈其年的大腿不松手。

陈其年:“……”

不是,你不松手,我也不能带你回家啊……

可一说要送崔迦陵回去,崔迦陵就一副要哭死当场的样子,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不包括冷血北霸),陈其年为难得要命,给孩子顺了半天的毛,才听崔迦陵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崔烈和陈明和成七言的近况。

陈其年:“……”

陈其年:??????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他爸这是在干什么?好奇怪啊!

游北在旁边则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默默地看一眼陈其年,欲言又止。

他大概心里有数了,但他不想把这么恶心的事情说出来污染他年年干净的耳朵。

那事儿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陈其年派出外交小能手陈寓言,和崔迦陵做了许久的心理工作,终于联系上崔迦陵他舅舅了,把孩子送他舅舅那。

好在他舅舅和他妈的关系还算不错,这时候听说了外甥这些年的遭遇,又惊又气,回头就找崔烈去闹了。可也没闹出什么结果来,也就是撕破了脸皮,从此一刀两断而已。崔迦陵他舅舅逼着姐姐和崔烈那王八蛋离了婚,咬着牙把快疯了的姐姐送医院疗养,把外甥搁自己家里养。崔烈也无所谓,懒得为了崔迦陵费事儿,有人愿意养,就去养呗。

就这样,崔迦陵也算是脱离了火坑。他舅舅家道中落,也没什么能力,只做点小生意糊口,自然比不上他爸有钱,一家四口紧巴巴挤在不到一百平米的旧居民楼里生活,还得抠钱出来给他妈治病,有时候舅妈难免因此和舅舅吵些架,但舅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倒也从不迁怒崔迦陵,把他和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的养。崔迦陵后来的日子虽然普通,但比起以前,对他而言,算是进了天堂。

崔迦陵生怕自己失去这样的生活,比一般的孩子更努力,更懂事,年年考试拿第一,就为了让舅舅舅妈开心,还努力挣各种奖学金和竞赛奖金奖品,他爸打过来的生活费他也全数交给舅妈安排了。

后来,他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还因为表现优异,学费学杂费全免。

至于他和陈寓言,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来,关系就没淡过。

说得直接点,是个人都看得出崔迦陵把自己当陈寓言的“童养夫”了,恨不得立刻倒插门那种。

当然了,大家也不敢当面开这个玩笑,因为陈寓言她北霸显然不同意这门亲事,每次看到崔迦陵就一副要吃小孩的样子。

崔迦陵——如今改了姓,跟妈妈姓盛的盛迦陵忙问:“什么事?”

其实盛迦陵想把名字都改了,改成盛童话,被他舅舅舅妈二票否决,家长强权镇压。为了方便,只改了姓,没改名。

陈寓言犹豫着说:“你知道,你爸的事吗?”

盛迦陵一愣,半晌,低声问:“他什么事?”

他和他爸没什么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说不上恨,就是觉得和自己是陌生人,另外,他心里还有点本能的畏惧,只记得童年时候挨打很痛,因此更是下意识回避想起那个人。

而且,他隐约能感觉出,爸爸曾经和陈寓言的两个爸爸结过仇。虽然陈寓言的两个爸爸从来没说过这事儿,也没

表现出来过,可秋芒和江一六有点藏不住事儿,逢年过节的时候,陈寓言又拉着他去这群人的聚会上混红包,听王保保他们多少提及过欲盖弥彰的只言片语,加上盛迦陵自己对崔烈的认识,他就觉得,恐怕这仇的错是在自己的爸爸。

他念着陈寓言和陈其年对自己的好,这些年又在舅舅舅妈和陈其年陈寓言的劝慰下,和渐渐情绪稳定的妈妈找回了天然的母子情深,听妈妈说以前那些事,看妈妈受到的这些苦,盛迦陵对自己的亲生爸爸更不会有什么好感了。

“他死了。”陈寓言关心地看着他,“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盛迦陵一怔,许久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似乎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应该悲痛,或者有别的情绪,而他听到了,却只觉得:哦。

就和走在路上看到不认识的人在开追悼会似的,脑子里面只有很客观的一句话:哦,死人了。

但是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被陈寓言看不起。寓言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热心,很善良的女孩子,看个新闻都能看得泪眼汪汪,她会不会嫌弃他太冷血了?

盛迦陵只在乎她的看法,可是他逼自己也没用,他就是对自己爸爸死了这事儿没什么特别感触。

他甚至都不太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

只记得打自己的时候,那张脸特别狰狞,特别恐怖,像头上长了角的恶魔。

陈寓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却忽然听到他问:“你路上喝水了吗?”

“……”陈寓言一头雾水地说,“没啊。”

“你骑车来的吧?”盛迦陵问。

“嗯。”

“天太热了,你这么不喝水,容易中暑。”盛迦陵说,“先去喝水吧。”

陈寓言:“……”

陈寓言纳闷地被他拉着手往食堂走,看着他买了一瓶矿泉水塞给自己,监督着自己喝了几口,觉得走向不对,“我是来跟你说你爸的事儿的。”

盛迦陵温柔地看着她:“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再多喝两口水。”

陈寓言:“……”

陈寓言问,“没有人联系你吗?你是不是要去参加他的葬礼?”

盛迦陵说:“不知道。”

“你要不要我陪你去啊?”陈寓言问。

盛迦陵从小到大都胆子不大,也不爱待在人多的地方,会感到拘束和难为情,要有陈寓言陪着才自在些。何况,陈寓言也算从小跟着她霸霸们“南征北讨”见过世面的人,年纪小小也知道,但凡家里有点钱,成分再复杂点,死人的时候分财产总是一趟混水。她看那八卦杂志里就写了,盛迦陵他爸不但另外有了婚姻关系,还有不少小情人呢,怕又是一场混战。

盛迦陵笑了笑:“不用。”

他根本就不打算去。

盛迦陵确实没有去参加崔烈的葬礼,除了成七言外,也没人叫他去。

成七言的意思是让他争点家产,盛迦陵拒绝了,他巴不得和崔烈完全脱离干系,一是他自己这么想,二是他怕游北把崔烈的旧仇算他头上,不让他和寓言在一起。

他也根本不屑于要崔烈的财产。

只是,他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寓言,只在寓言事后问他时说去了又回来了。寓言也没问他分遗产的事情,一来寓言也懂事,二来,她打小不缺钱,也没什么抢财产的概念。

反正,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崔烈的生与死,在他们的生活中,仅仅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干系。

……

江一六这些年越混越好,小日子也不比他北哥差多少了,家里爸妈日渐死心,懒得再催,秋芒虽然和他还是吵吵闹闹的,但习惯了就他妈是别人得不到的情趣!他事业上也越来越好,成功地从偶像剧小鲜肉晋升到大荧幕,虽说离得奖还有段距离,但表现也可圈可点。

啊……就是看着比自己年纪小,还比自己后出道,曾经给自己做配的后辈小弟拿了影帝,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平衡而已。

不平衡归不平衡,江一六还是给予新晋影帝晏桉以最热情的祝贺掌声。

这小孩儿当年进组的时候啥也不懂,傻乎乎的,不会来事儿,就会被人欺负。江一六毕竟也曾是当过校佬的人物,看不惯,就帮过晏桉几次。后来呢,这晏桉也不知道搭了什么路子,资源自己好了起来,江一六就没多管闲事了。也不至于歧视晏桉,毕竟这圈子也就这常态了,歧视不过来。何况晏桉傍了神秘靠山之后也没骄傲跋扈,仍然踏踏实实地演戏,继续低调礼貌,因此江一六和他还是维系着交情。

颁奖礼结束后,一众人参加晚宴,都去给晏桉贺喜。江一六也凑热闹过去敬酒,晏桉见他来了,忙把酒杯往下蹭,不肯高过江一六的酒杯,很谦逊。

“今晚你大佬,怕什么。”江一六笑着打趣他。

“运气而已。”晏桉笑着看他。

一群人聊了会儿,又各自散开,到处交际去了。

深夜了,晚宴才散,众人领着自己的助理各找各车,各回各家,江一六比谁都归心似箭,因为秋芒那妖精突然给他发张伤风败俗的照片,他得赶紧回去降妖伏魔,否则他怕妖精会祸害其他人,这不行。

有什么都给他江一六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江哥!”

江一六刚打开车门,听到声音,回头看着晏桉:“怎么?没车?要哥送你回去?”

晏桉摇了摇头,仍然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好像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对他没什么影响似的,说:“我车在那边,正好过来看到你,打个招呼,你路上开车慢点。”

“嗯。”

“还有,”晏桉望着他,微笑着说,“加油。”

“靠,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炫耀来的。”江一六故作嫌弃地朝他摆手,转瞬又笑了,“先不说了,急着回去。”

“嗯。”

晏桉就站在那,浅笑着看江一六把车开走了。

江一六的车是黄色的,本来这个型号没黄色,他开回来就去改了色,黄澄澄的,像一颗大芒果。

江一六的微博和微信头像都是芒果,私下里喜欢戴的首饰也总有芒果图样,穿的衣服上也会见到芒果图案。媒体和粉丝问起来,他就笑着说自己喜欢吃芒果。

至于事实是什么,就见仁见智了。

但无论如何,晏桉都衷心祝福他。

晏桉没想过刻意去接近江一六,或者引诱,或者做些别的事情,倒不是因为考虑到江一六会不会拒绝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想自己在江一六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最初那个干干净净的样子。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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