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献灵（一）（2 / 2）

“儿臣明白了，谢父皇。”

渊华看琏宸告退，许久，长叹一口气。

“陛下。该用药了。”

老天奴白发苍苍，端盘子的手却依旧很稳。

渊华端着药，“阿翁，你觉得宸儿如何？”

白翁端着盘子，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太子殿下自是极好的。”

“唉，”渊华将药一饮而尽，有接过清茶漱了口，“论学识眼界，人品作风，宸儿自然是极好的。可他实在太过仁慈，不忍杀不忍伤，如何能镇得住那些虎视眈眈的神仙妖魔。”

白翁笑了笑：“陛下是慈父忧子，只是老奴说句僭越的话，生于天家仍能心存善良，正是太子殿下难得的地方。殿下如今缺的不是手段，只是人还年轻，经历的多了，自然知道取舍。”

“哼，”渊华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话。”

白翁笑而不语，换了杯茶呈给天帝。

渊华看着手中的龙凤盏，半响，似呢喃，似感慨。“这孩子，像足了她。”他看向窗外，寒露将至，梧桐落叶簌簌，铺了一地金黄。

“天后娘娘蕙质兰心，太子殿下肖母，差不了的。”

“嘉儿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渊华放下茶盏，眸光随着打旋的梧桐叶散开，“那年休沐，嘉儿带着他在这殿前放风筝，”赭色的眼睛里晕开一抹笑意，“人小跑的倒快，一下子掉下台去，把嘉儿骇了一跳，他倒变成只小龙顶着朵云彩飞起来，皮都没磕着”。

白翁似乎也想起了往事，掩着唇笑起来：“太子殿下小时可是个顽皮孩子呢。”

渊华眼里的光慢慢散了，“是啊，宸儿，也曾是个顽皮孩子。”

白翁见渊华没了表情，也敛了神色：“太子殿下懂事，晓得替陛下分担。”

渊华微微摇了摇头：“宸儿若是不喜那个精灵，便让建玘去接待精灵族吧。”

他看着桌上的奏折，面上显出一丝厌恶来：“你说得对，太子还缺些历练，既然腾王急着上位，便拿去做宸儿开刃的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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