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白曦曦想了想，了然：“因为我们的婚约？”

霍延很气愤：“你们白家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非要把两个不来电的人凑到一对！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有个精神病未婚妻，还特么被送到精神病院培养感情，简直可笑……”

他显然被气狠了，满肚子怨言，说起来没完没了。白曦曦听他发泄了老半天，总算明白这段婚约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霍延在家里应当不太受宠，否则也不会被逼着跟原来的白小姐订婚，更不会被送到这里来与一个精神病人培养感情。这么看来，她在白家的境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想想也是，来到这个地方一个多月了，白家人始终没有来探望过她，她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白家家主与几个白家成员，看着都很健康不存在因为身体缘故不能来看望她。他们大约与霍家人的想法差不多，希望她不要回去，安心待在这儿养病，顺便与霍延培养感情。

他们俩就是白霍两家强强联合的纽带，至于他们本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白曦曦对此毫无波动，她不是真正的白大小姐，对白家没有一点感情，自然也不会有被家族利用的伤感气愤之类的情绪，她甚至表示了理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常事，何必气成这样。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们出去后把婚约解除就是，他们还能打死你不成？顶多逐出家门罢了，就看你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这种事儿她可听的多了，在大楚国，哪家儿女婚事不是由父母操办的。每年总有那么一些不愿听父母摆布的年轻人奋起反抗，最后要么其中一方妥协，要么闹得断绝亲缘关系。大师姐就喜欢八卦这些事，而且消息特别灵通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可听，她不想知道都难。在她看来，这就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要么反抗，要么妥协，生气怨恨都是没用的。

霍延惊诧地瞪着她，“你说的简单，你知道和家族断绝关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雍和疗养院的住院费一晚是多少你恐怕根本不知道吧，还有院长特意为你聘来的程医生，你知道他的诊费有多高？要不是看在你白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的份上，谁还会对你那么客气？就凭你表演几支舞蹈？”

白曦曦顿时沉默了，她在大楚国是尊贵的国师弟子，处处受人尊敬，早就习惯被捧着的生活。如今来了这儿，一下子也没从心底里把自己彻底当成白大小姐，对身边每个人的照顾也没放在心上，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嫌弃她们不如大楚的丫鬟伺候得周到……

现在细细想来，确实是依靠着白家。

否则人家凭什么对一个精神病人那么贴心尊敬，虽说她如今没有病，但人家不知道呀。

师兄说的没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来了这里，很多事就不能想当然了。

不过没关系，等她成为金牌天师，就无需依靠任何人。

白曦曦想通这点瞬间又振作了起来，看霍延的眼神充满怜悯：“我自然不担心前程，你以后如果混不下去了，看在曾经有过婚约的份上，我会拉你一把的。”

“……”霍延面无表情：“那就提前谢过白小姐了。”

两人兜了一大圈，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经过前面一通交谈，霍延成功失去表情管理，横眉立目：“白曦曦，你可不能私自偷跑，到时候一定要捎上我！”

白曦曦淡淡点头：“你只管安心等着，时机到了我自会通知你。”

霍延不是很放心，伸出右手小拇指，“拉钩。”

白曦曦：“……”

真幼稚。

两人手指刚碰在一起，房间门突然就被打开了。程斯年瞧着他俩，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微微挑眉，“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白曦曦十分淡定，正想解释一下，霍延就一副被抓/奸了的模样红着脸跑出去，连轮椅都忘了带走。

白曦曦：“……”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

程斯年点点头，十分理解的样子，“二十出头的男生情绪比较容易波动，可以理解。不过，我希望在你的病症痊愈前，你不要轻易地坠入爱河，那不利于治疗。”

白曦曦可有可无地随口应了下来，她可是要把全身心奉献给天师联盟的人，哪有空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