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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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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羲琤借着这个姿势回过身来 ,佯装生气瞪着他:“讲你坏话。”

靳秩徽接着笑,又伸手去整理他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周参讲的是哪一出?我好想想怎么圆回来。”

两人并肩走着,胳膊又挽在一起,影子交叠极其亲密。周羲琤对着那摇晃的影子看了一会,又道:“小孟不认得鉴舟,我给他讲讲你们三个在军校的光荣事迹,好好杀一杀你的威风。省的你一天到晚偏疼许行,老苛责迎冼,人家也没说错什么。”

靳秩徽道:“小孟是个好苗子,看问题做事情都想的周全,有点你当初的风范。只是下判断不够坚定,犹犹豫豫的,将来没法带人出去。”

“小孟刚刚毕业,还是个孩子,又没上过战场,”周羲琤道,“你不能指望他现在就是个成熟的参谋了。”

“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枪林弹雨多少次了,”靳秩徽道,“不批评不历练,永远都是孩子。”

靳秩徽比周羲琤高,这样挽着有点往上架他的胳膊,时间久了手臂酸麻。周羲琤微一抬手,换成自己挽着靳秩徽。

“咱们那个时候,五州各争各的地盘,没有办法。现在不一样了,沚州相对安定,局势也还算是安稳,得给他们时间。”周羲琤道。

靳秩徽接过他的外衣搭在手臂上,又道:“现在参谋处是你带着,宋钦循规蹈矩勉强够格,但另外几个年纪合适的都不行,没法往下留着。再说了,宋钦岁数比你大,估计要更早退下来,没法指望。参谋处要是没人支撑大局,咱们怎么提前跑路?”

“你想跑路就为难人家孩子,”周羲琤笑嗔,“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你也知道,”靳秩徽沉一沉又道,“六地的战事眼看就起了,小孟不够老练,许行更是个差得还远,难当大任,不能不再要求高些。”

周羲琤拉着他:“又不是打完就不干了,时候还长着呢,你急什么?”

闻言,靳秩徽微微一顿,忽然拉过他的手来,十指交扣着纠结在一起。

“你怎么了?”周羲琤问。

靳秩徽看着他笑,掌心温暖干燥:“给我拉一下。”

两人便不再说司令部的事情,话头转着转着,又回到下午周羲琤说的坏话上。靳秩徽再次问道:“所以你到底说了什么?”

“你怕我说哪段,我就说哪段。”周羲琤道。

“我哪段都不怕,”靳秩徽道,“我只是好奇你会提什么。”

周羲琤看了看他,不再卖关子:“我跟小孟说起多奇了。”

靳秩徽一顿,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它来了?”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周羲琤说:“我有的时候会想它,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庆幸。”

靳秩徽听他这样说,停了停才道:“本来想引诱六地的人过来,没想到他们人太多,我们这边完全抵不住。晚上对面派了一队刺客进来偷袭,差一点就全都交代进去了。那时候确实太毛躁了,碰见事情就知道往里冲,从来不考虑退路的。可惜多奇,没能救回来它。”

“算了。”周羲琤一低头,没把下半句说出来。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靳秩徽道,“做事情还是要安稳些的好,往后机会多得是,处处都是变数,没有必要非得冒险不可。”

周羲琤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在解释上午的事情,靳秩徽想要说服他,沚州选打固遥是出于对整体局势的判断,不愿急行冒进,宁可求稳而不求快。换句话说,他想把这件事情拉到实际战术层面来谈,压根避开梦不梦的问题。

“好了,我知道了。”他把手搭上靳秩徽的小臂,拍了拍又闲散地垂下来,“我也不是非要逼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样我没有什么意见,其实怎样也都可以。”

“但是你说这是个梦,我看见的是……”话到一半,周羲琤觉得实在不吉利,便突兀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接道,“就这样吧。”

“羲琤。”靳秩徽握着他的手,家门就在不远处了,小楼的灯火亮着,映出一派暖融融的和气,“不要再想了,我没有事,都过去了。”

周羲琤终于无话可说:“你就是不告诉我吗?”

靳秩徽停下来看着他,眼底带着温暖的笑意,还有一些更深更柔的东西,像海底涌动的火山焰心,却让他看不清楚。

“那好吧,”周羲琤叹了口气,反握住他的手往家走去,“我不问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司令部。

宋钦下了宴会,打算回司令部拿上东西就回去。结果一推开参谋处的门,发现孟迎冼还没走,背对着大门坐在桌子上,正仰头对着一张大地图看。

“小孟,”宋钦道,“你怎么还没走?”

孟迎冼正看得专注,闻言吓了一跳,险些从桌子上摔下来。他扶着桌面站稳,忙去向宋钦敬礼。

“不用不用,别紧张。”宋钦摆摆手,停住步子朝墙上的大地图看了一眼,随口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孟迎冼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说:“我觉得今天上午定的计划,其实不是最合理的。”

宋钦一顿,问道:“怎么讲?”

孟迎冼走到地图旁边,伸手指了指东白口道:“我刚才又比对了一下周参提出来的伏击东白口的方案,东白口地势蜿蜒,连接六地边界和固遥城门,他们很有可能会选这里。即便不选,这也是一条很简洁的道路,比绕道潞州四城外延要简便许多。我没想明白,向请教您司令为什么不选呢,我是哪里想的不够周到?”

宋钦看着地图,孟迎冼的话正中他心下疑问。他不由得想起下午顾鉴舟提到的方案,靳秩徽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综合两方面看起来,他似乎是有意要避开东白口,这就有点说不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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