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很早之前，许佳琪就想和吴哲晗跳《夜蝶》，之后她们跳了两次，一次是在嘉兴路剧场，史上最经典的四人夜蝶，最后一次是在广州，许佳琪等了五年的双人夜蝶，凭此一曲引爆全场。

后来她们很少再有合作曲，好不容易到了今年许佳琪生日公演，第一次排练发生了意外，原本的架子在作为许佳琪solo曲的道具，许佳琪担心它承重能力不够，想要亲自上去，被吴哲晗拦下，吴哲晗替她上去，结果就是工作人员的操作不当，连接的钢丝松动，带着顶上的钢管一并坠落……

时隔两个月，生日公演重新选曲，所有曲目几乎全换，吴哲晗希望加上一首《梦中的婚礼》，当时她们视频通话，一个在韩国，一个在医院。

“我想和你跳《梦中的婚礼》。”

“怎么突然想跳这个？”

“我今年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说什么都不缺，我想了想，我们之前缺一场婚礼。”

“那就加上吧，你一定很美。”

前面的双人曲结束，两人一起在后台换衣服，时间很赶，吴哲晗还是用余光匆匆瞥了一眼许佳琪的方向，这套婚纱很多人穿过，就是很普通的婚纱款式，观众期待的是谁跳这首婚礼曲，而她们期待的，是婚纱本身的意义。

这是一首可以被所有人祝福的歌曲。

她从舞台侧目条上场，每一步都让她心跳加速，吴哲晗从没有如此紧张过，黑压压的一片人，给她一种莫名的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

“笑声追上她刚拋起的捧花，风声吹上她的笑脸和头发……”

许佳琪身穿普通的礼裙，头上别着千篇一律的白纱，脸上的妆容很淡，口红也很淡，面带微笑在她眼前转圈，惊艳了她过去的七年，照亮了她往后的余生。

吴哲晗单膝跪地，冲控台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从自己的无名指中取下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声音都在颤抖：“Marry me.”

许佳琪把自己的左手伸向她，毫不掩饰的笑意在吴哲晗眼前绽开，她轻声地说：“我愿意。”

戒指套上许佳琪的那一刻，舞台上从空中洒落满地的花瓣，红蓝相交，热情似火的红衣教主和充满神秘的蓝色妖姬。

当年吴哲晗抛起的花瓣落入许佳琪的胸口，这一次，她要花瓣落满许佳琪的人生。

歌曲还在继续，她们两人的麦都没有开，吴哲晗单膝跪地，托着许佳琪的手说：“你什么都不缺，那我把自己和一路繁花都送你。”

除了她俩，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可在拉近的镜头下，那句无声的我愿意仿佛传遍了世界，惊起一波又一波的欢呼，观众喜欢看刺激的，不在乎真假。

吴哲晗吻了吻许佳琪手上的戒指，这是她最后一个骑士礼。

最后一个节目是许佳琪的solo，中指处那枚玉白色的戒指熠熠生辉，如果镜头此刻拉近，一定能清晰地看到戒面上镂空的小狐狸脑袋，俏皮又可爱。

吴哲晗回到后台便马上换下衣服，徐子轩拿着一个木制梳妆盒走过来：“阿爸，你这个东西放哪？”

“放你阿妈桌上，到时候记得让她带回去。”

“那就不应该拿来啊，回中心你亲自给她不好吗？”

“咳咳咳……”吴哲晗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不愿过多解释，“我没那么快回去。”

连续三个舞蹈下来，此时的吴哲晗已不堪重负，腿脚开始发软，连浓妆都掩不住的惨白，她已分不清是心脏还是肋骨，一阵一阵的钝痛，她发现，自己忍痛能力越来越好了。

徐子轩拧开一瓶水递给吴哲晗，“不舒服吗？”

“一点点。”

吴哲晗把药盒里的药全倒在掌心，也不分这是几次的量，一股脑都吃进肚中，只希望痛感能放过她。

“吴哲晗你还杵这儿干嘛？走吧。”莫寒站在休息室门口，对吴哲晗喊道。

“知道了，”吴哲晗转头对徐子轩叮嘱，“记得让你阿妈按时吃饭。”

“我会的。”

徐子轩注视着吴哲晗走向莫寒，看她伸手揽住莫寒的肩，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莫寒艰难地撑直身子给吴哲晗借力，吴哲晗弯着腰，一脸无所谓的满足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瞎说，我很惜命的，你看，这不是乖乖和你去医院了？”

“瞧瞧你现在，疼得半死不活的样，早干嘛去了？”

“你觉得那戒指好看吗？”吴哲晗问。

莫寒明显懒得理吴哲晗，她很严肃地让吴哲晗重视起身体状况，结果这家伙竟然给她打岔，要不是看吴哲晗虚弱成这样，她真的想一拍桌子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你觉得好不好看？”

吴哲晗见她不回答，又耐心地问了一遍，莫寒简直要被气死，但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不耐烦地回答：“好看好看，你送的最好看。”

吴哲晗分明从心里到脸上都绽出花了，嘴上却说着：“敷衍。”

“知道敷衍还问？”

“我是想我听你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