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苏皪孆回忆起当初被一卷圣旨强行召进宫学的经过, 想想全是辛酸泪。
她不由得又埋怨起眼前的凤轻狂来。她可是知道的,当初那卷圣旨背后, 也有这位腹黑世子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和两个成天搞事的皇子一块撺掇着皇帝,苏皪孆现在还继续在将军府里好好当条咸鱼呢!
气哭!
思及此, 苏皪孆便不太想搭理凤轻狂了,埋头卷巴卷巴收拾起刚才练字用的东西,周身飕飕放着“不要来跟我说话”的冷气。
凤轻狂突然被冷落了也不觉得生气, 反而心情颇好地笑了笑,站在一旁看着苏皪孆一个人生闷气,目光中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
听说姑娘家都爱在心上人面前使小性子,以掩饰内心的羞意, 凤轻狂对此表示十分理解。刚才他夸了她文采好, 看样子是害羞了。
而且平日里习惯了孆儿妹妹端庄有礼的模样,此时突然看见她使小性子,其中带来的反差让凤轻狂忍不住再一次怦然心动。
他的孆儿妹妹啊, 真是连生闷气的样子都是该死的可爱。
凤轻狂如是想,看向苏皪孆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而宇文凌灏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伴读正色迷迷盯着他早就预定好的未来太子妃看,太子顿时感觉自己头顶好像有绿光在闪耀。
他当即就想冲上去,但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勉强维持着太子的威仪,用看似镇定实际急得一逼的速度走到苏皪孆面前。
苏皪孆看着眼前一身玄色蟒衣横插进来的少年,嘴角微抽,连忙弯身低头掩饰自己抽搐的表情, 行礼道:“太子殿下。”
宇文凌灏见状伸手要扶,被苏皪孆身子一偏躲开了,她还是坚持恭敬地行完了一礼。
宇文凌灏有点恼怒:“说过多少次了,孆儿你不必给我行礼,以你我二人的关系,我难道还会在意此等礼节吗?”
苏皪孆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就是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她才更要把礼节都做得足足的,绝对不能给他有任何把自己划作自己人的机会。
但这种大实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只能把太傅拉出来当挡箭牌:“殿下,夫子曰礼不可废。”
宇文凌灏被一句夫子曰堵得没法反驳,当即气成河豚,但顾及是在苏皪孆面前,他还是忍下了心里头的郁闷,强行转换话题道:“孆儿今日来得真早。”
说完他转向凤轻狂,表情在苏皪孆看不到的地方猛然沉下,将一身火气都朝他发去,咬牙切齿地说:“世子你也来得好、早、啊!”
明明是同样的话,但前后的语气差距大概能有一座珠穆朗玛。
凤轻狂似乎没听出宇文凌灏的敌意,施施然行了一礼后道:“轻狂愚钝,比不得殿下日理万机,自然要以勤补拙,好为殿下分忧。”
他这话谦虚得简直让人生气。
凤轻狂乃玄冰国第一才子,一岁识字两岁通文三岁七步成诗的天才,被选入宫学当太子伴读之后,常年霸占着先生考核的头名,整个宫学里就没有一个学生能考得过他。
考不过的人之中,自然也包括被他伴读的太子本人。
这样的宫学第一学霸,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愚钝……那连自己伴读都考不过的太子算什么。
更何况宇文凌灏如今还没正式入朝为官,顶多是在皇帝处理政务时跟着学一学,但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在宫学里接受太傅教育。凤轻狂说他日理万机,完全就是在瞎扯淡。
因此凤轻狂的话说得谦恭,但仔细一品就会发现,其实句句都在戳太子的心窝子,宇文凌灏听完更生气,脸都绿了。
他呵呵冷笑两声:“能有轻狂你这般贴心的伴读,真是本宫之幸。”
——如果你不是我伴读,我肯定早八百年就弄死你。
凤轻狂回以淡淡一笑:“殿下言重了,为殿下分忧,乃轻狂职责所在。”
——如果你不是下任帝皇国之根本,你以为我不想弄死你吗?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笑谈风声,好一派君臣和睦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
苏皪孆:……
她看着宇文凌灏藏在背后紧捏得手背青筋暴起的拳头,又看看凤轻狂脸带微笑都掩饰不住的已经成井字状突突直跳的额角,发自内心想跟他们说一句……
其实真的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男主们。
她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后退着准备躲到一旁当个乖巧蹲坐的看客,后背却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随即一双手臂从后伸出扶住了她的身子。
这样亲密的姿势让苏皪孆有一瞬间有种自己被人从后抱住了的错觉。然而对方在她站稳后,很快便把手收回去了,快得仿佛刚才的接触不过是错觉,让苏皪孆没办法开口责问。
“孆姐姐小心。”
在苏皪孆还因自己被好像抱了一下而发着呆时,她背后的人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因为距离很近,苏皪孆能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抚她脖子,酥酥麻麻的,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下子炸了,身体超常发挥一个旋身后跳蹦跶出一丈远。
她警惕地看向自己之前所在的方向,就见一名锦衣少年站在原地,紫色的眸子正关切地看向她。
少年穿着一身紫灰色锦缎长衫,墨发束起,腰间挂着一枚代表皇子身份的玉牌,打扮不及太子的玄色蟒衣华贵,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同样一身珍品,通身的皇家气派。
苏皪孆不敢跟他的紫眸对视,连忙低头行礼:“二殿下。”
这些年来,变化最大的就是这位二皇子宇文紫冥了。苏皪孆初时只听说他是被皇贵妃收养,脱离了冷宫,算是有了正经的皇子身份,但直到进入宫学跟他成为同窗之后,苏皪孆才发现这位冷宫皇子可不止脱离了冷宫那么简单。
从他一身打扮几乎直逼太子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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