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姜照眠仰着脸。围住操场的高压钠灯前几天被高三的学生用石子打坏了,可月色如霜——冬季难得有这么好的月亮,他白得近乎透明,“不值得啊,以后又不会再见了。”
不用别人提醒,连他自己都清楚这是两个世界。
手机屏幕亮起来,有人打电话。姜照眠偷溜了一眼,名字叫齐嘉。
陆辞接通后换了个盘膝的姿势,那端大概问他怎么样了,他回了句没事。两个人谈起应原,陆辞语速很慢,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可一直没挂。
时间久了,后颈传来酸胀的痛楚,姜照眠被他的信息素搅得有些失控,伸手去摸对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腕。
他戴着手环,姜照眠避开漆黑的表带,指头反复蹭着两侧皮肤。这点碰触解不了心头的瘾,他又虚拢着握住陆辞骨节分明的手指,肌肉紧绷,掌心滚烫。
身旁的人在压抑地颤栗,陆辞知道他病又犯了,歪头看了看,姜照眠眼圈通红,烧得昏昏沉沉,连清醒都快谈不上。
他伸直曲起来的两腿,抽出手把人拉到膝上。Omega似乎全身都是软的,陆辞拿起他的爪子,大拇指按上去摩挲了会。塑胶颗粒坚硬,姜照眠皮肤又嫩,方才抵过几分钟,已经压出明显痕迹。
姜照眠低头看被自己折腾得红兮兮的手,一个个圆圆的小凹陷嵌进肉里。
好丑。
他蹙眉,微微挣开,抱住陆辞精瘦的腰,五指在他身后收拢,自欺欺人地藏掉缺陷。
齐嘉还在不停地说下午的事,姜照眠听不懂的人名从他嘴里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可能挺重要,陆辞偶尔还会主动问几个问题,聊了好一会才挂。
屏幕一灭,姜照眠几乎迫不及待地黏进他颈窝。孱弱的身体情动得厉害,咬字很轻,“哥,我疼。”
严丝合缝的拥抱也解不了渴,他今晚情绪起伏太大,辅助的药剂催化腺体,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现状。
八点五十五,离放学只有半个小时不到。
怀里的omega一直在发抖。姜照眠太瘦了,弯下去的肩胛骨又薄又翘,像蝶类的翅膀。
什么时候才会飞走?
陆辞垂下眼帘,缓缓摸着那两片蝴蝶骨,突然想起高一的那堂生物公开课。
Ⅰ类受损的患者无一例外幼年时腺体部位被严重污染过,而诱因往往是受到高契合的信息素刺激。
如果他真的在图书馆碰到过未分化的姜照眠,那么一切都本末倒置,对这个可怜的omega来说,他才是苦难的源头,而非救人的药。
可对陆辞来说,这就是个送上门的玩具。
江窈颐指气使的样子还清晰地刻在脑海里,她羞辱得有恃无恐,因为发育不完整的腺体无法被人标记。姜照眠是一张雪白的纸,谁也没有书写的权利。
真的是这样么?
陆辞捏着他的后颈,微凉的手指激得姜照眠一哆嗦。他被迫和人对视,男生乌郁郁的瞳眸浓得像墨,眼神刀子似的剐过他的脸。
姜照眠害怕起来,舌尖抵着虎牙,喉咙滚了滚,“哥哥。”迟疑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趴回去,没有骗你,我、我真的不舒服。”
陆辞却置若罔闻,掐着他的下颔,轻轻掰正了那张脸,饶有兴味地说:“教你新的好不好?很快就不难受了。”
Alpha的信息素在某些时刻总有特定的作用,但陆辞似乎从来不用它做任何事,他声线稍微低了点,像是蛊惑。姜照眠睫毛微颤,迷迷瞪瞪点点头。
陆辞低下头。两个人离得近,他甚至能看清姜照眠脸上细微的绒毛。后者眼里无措又胆怯,他被刚刚那道阴测测的目光吓坏了,并未放松,却没有躲。
姜照眠皮相白嫩,长得就没有什么攻击性,陆辞指腹按在他嘴角,娇艳欲滴的红…像他妈妈搽在指甲上的那抹血。
陆辞眸色一暗,扣在他后脑的手用了点力,径直吻了上去。
男生的唇瓣干燥冰冷,淡淡的薄荷糖味道充溢鼻尖。姜照眠瞪大眼,脸上轰地烧起来,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沿着尾椎骨往上,嗡嗡响成一片,连带太阳穴都直发热。
陆辞皱了下眉,“闭上。”
“唔。”姜照眠条件反射地阖上眼,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陆辞熟练地撬开他发软的牙关,长驱直入地探了进去。姜照眠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后颈泛出诡异地酸麻感,像电流过境。他还没有闻到Alpha的信息素,就已经快要溺死在这个甜蜜的薄荷味的亲吻里。
——
‘希望身体永远不要好起来。’
—小姜日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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