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笛:节外生枝(1 / 2)
几个辗转之后,汽车嗡鸣的鸣笛与发动机声已渐渐远离了尘嚣。
这里仍是b室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好地段,四面环绕着数座犹如钢铁怪兽一般的高楼,玻璃窗前飞扬着一溜夺目的阳光,犹如皇帝的金冠,戴在这座散发着金钱气味的山峰之上。
这里离商圈最人潮拥挤的主街道直线距离只有几百米远,不知为何却在耸立的写字楼之间留下了一块苟延残喘的老城区,像是足以走上时装秀场的高定布料上打上的一块花呢补丁,鸡立鹤群地争得了一丢狭缝之间的阳光,悠然而不知辛苦地喘着长气。
七拐八拐之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迈进老街区中的一条绿荫小巷里,他面容清秀,挺拔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刘海垂下来几乎挡住眉毛,只剩下一个尖尖的下巴裹在风衣的领子里。
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拎着大号的黑色皮包,悦笛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身后瞄了一眼,确认一切情况正常之后,这才脚步轻轻地走进了巷尾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面,仿佛月夜下无声出现在墙檐之上的黑猫。
从表面上来看,这里似乎不过是小巷中一家无人问津的花店,铁架上除了成捧成捧略微有些蔫吧的花束之外,还放着一些嫩绿的盆栽,毫无噱头,中规中矩。但若是要实际比较起来,曾在这里经手过的“宝贝”的价值,可能甚至不屑与四面环绕的任何一座高楼大厦相较。
“你回来了,”一个系着浅蓝色围裙,正给海棠浇水的男人头也不回地招呼道。明明悦笛推门而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看得明明白白。
“这一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悦笛倒是习以为常,只是制止住了自己下意识嗅身上还有没有残余白兰地味道的动作,摘下眼镜框将它钩在放园艺工具的那排铁架上,神情自若地回道:“要拿这个东西可不简单……时机、实力、运气,缺一不可。”
男人转过身,阳光透过花店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紧闭的双眼上,眉峰忽然微微皱起。
“你又绕路给阿烁带咖啡了?”
悦笛知道自己瞒不住,只四两拨千斤道:“没办法,谁让人家叫我一声哥。”
“所以你就这样提着箱子?在市区?”男人手里四平八稳地端着水壶,仍旧没有睁眼,却无比准确地看向悦笛所站的方位。
“路上我都很小心,绝对没有人跟着……”
“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节外生枝。”男人走过来,似乎要亲自伸手确认悦笛的情况。
“星仁……”悦笛无声地后退了两步,“我真没事,好着呢。小时候在孤儿院你那样照顾我,还不是因为我喊你一句哥吗?”
男人似乎也回想起了什么,紧绷的面部表情终于松泛了一下。
“底下还着等我交差呢,星仁,没什么我先下去了……”
悦笛知道魏星仁是alha,尽管年少受伤使得他对信息素的味道不再敏感,但他仍不敢打包票若是两人再近一点,魏星仁会不会闻到他身上残留的、那股不属于他的味道,阴魂不散的白兰地、
悦笛飞快地思索一番,只觉得心里慌慌,赶紧脚底抹油一般溜进了花店的内间,解开指纹锁后墙壁从中间向两边裂开,一个厚重的金属门出现在后面。他按下旁边的按键开门,却殊不知自己走的太快,衣角带起的一阵微风已经飘然送至了魏星仁的鼻尖。
魏星仁忽然面色大变,“小笛,你……”
金属门已然开始合拢,站在里面的悦笛在门缝中最后瞥见了一眼魏星仁不可思议地神情。
随着他在旁边的操作台上输入密码后,小小的金属
房间开始缓慢垂直下行。悦笛这时才哀叹一口气将皮包放下,从风衣里摸出来一瓶喷剂,视死如归地对着自己浑身上下360°喷了个遍,一股类似面粉被吹散的味道弥漫在轿厢里,激得悦笛瞬间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这玩意儿到底管用不……”对着瓶身上的“遮盖喷雾”四个字,悦笛懊恼地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电梯门打开,露出了外面冰冷莹白的人工灯光下一个四面反射着金属光泽的房间。其中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多屏显示器,而每个分屏中的数据跳动或实时画面都在竟然有序的工作着。这满墙令人眼花缭乱的屏幕之下,坐着一个深陷在办公椅内、被衬托得有些渺小的带着棒球帽的黄毛少年。
悦笛走过去,将自己手里端了一路的咖啡杯放在他桌上,又按住了少年在键盘上十指翻飞的双手,扬起手中的皮包看着少年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挑眉笑道:“醒醒吧孩子,该分钱了。”
少年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接过从皮包里掏出来的密码箱,捧着箱子在灯光下仔仔细细观察了个边:“唔……双重安全机制指纹加密码,要破解出密码倒是不难……”
悦笛任他研究去,只摸出来几张透明的小塑料片抛给他,少年张开手接住,只听悦笛淡然一笑道:“指纹也不难。”
少年激动不已:“悦哥牛逼!”
然而说到底,要破解8位密码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他们不知道密码箱会触发何种安全保护机制,因此也不敢轻易冒险。少年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出一串串程序代码,试图编写破解程序再接入密码箱端口,阻断和保护机制的连接,同时依靠外端设备飞快的运算能力将密码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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