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2 / 2）

叶小开素来灵验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个一头红发，戴着黑色水钻耳钉的人不是善茬，她于是站起来，围着桌子绕了个圈走到苏芸身边坐下。

这会儿，那个红发女总算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看到叶小开警惕的眼神，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正要说话，苏芸打断了她。

“梁钰，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朋友呢？”

苏芸不想让她和叶小开说话的意图太明显，梁钰也没坚持，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懒洋洋道：“喏，都在那呢。”

叶小开好奇心重，在苏芸之前就看了过去，只见那一桌坐满了人，一些打扮像男生给人感觉又像女生的人和一些穿着暴露的女生两两坐在一起，都在笑嘻嘻地交谈着什么。

其中唯一一个落单的女生频频望向这边，而她身边也正好留着一个空位。

叶小开都能看出那桌人是两两成对的，比她知道更多内情的苏芸更是一目了然，为免梁钰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她催促道：“你朋友好像在等你，快回去吧。”

梁钰微微一笑，吊儿郎当的语气被她刻意压低，有些含糊不清。

“急着赶我走啊，当初你在床上......”

“梁钰！”

苏芸猛地站了起来，神色冷然。

梁钰倒也没真想和她吵起来，见她动怒便是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嘛，好了，就不打扰你和小女朋友你侬我侬了，再见。”

苏芸没有道别，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梁钰也不以为意，转过身，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回去了。

一直到梁钰回到座位伸手搂过那个向这边张望的女孩子，苏芸才收回目光，然后疲惫地坐下。

多少年了，再见到她还是会情绪失控，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潮声起落、一片漆黑的夜晚，不管记忆的大门被封得多紧，当年砭骨的海风还是会循着缝隙呼啸而来。

自己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芸姐，要是那个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信誓旦旦的稚嫩声音把苏芸从悲观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本来听叶小开这么说苏芸还挺感动的，但当她睁眼看到在铁板上滋滋冒油的肉后，一时间不知为何就是很想狠狠朝叶小开脑门上猛拍一下。

感情刚才那番话就是她一边烤肉一边说的，霎时间，什么感动都没有了，苏芸及时掐灭了以后要把叶小开当一家人的冲动。

菜品是在苏芸沉溺于悲伤不可自拔的时候送上来的，叶小开本意是想让苏芸吃点东西缓解心情，刚才的话也是认认真真地想过了才说的，没想到却被苏芸误以为只是在说漂亮话，要是她知道的话，可真要委屈死了。

将吸油纸上都铺满肉后，叶小开就放下了夹子，苏芸接过了她的工作，用筷子不停地给肉片翻面。

“滋滋”的声音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片刻后，叶小开道：“芸姐，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苏芸想也没想地回道：“高中同学。”

“噢，”叶小开点点头，也拿起筷子去给肉翻面，一边翻一边不经意似地问，“那刚刚她为什么说我是‘小女朋友’啊？”

虽然幼稚起来就跟幼儿园没毕业似的，但叶小开毕竟也是个智商情商都没有缺陷的大学生，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那事后回忆一下梁钰说话的语气和态度，猜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苏芸并不觉得隐瞒可以解决问题，但她同时也不想坦白，想了想便是道：“那个人自己是个同性恋，所以看谁都像同性恋。”

叶小开琢磨了一下苏芸的话，感觉什么也没听出来，便是表态，“其实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苏芸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同性恋有什么好？”

“呃。”叶小开翻肉的动作顿了一下，其实她对同性恋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反对也不支持，是以听到苏芸这么一句反问 ，便是有些语塞，想了想，她问道：“芸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同性恋啊？”

苏芸侧过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