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2 / 2）

一开始就是因为那次签售会，两帮因为网游起了争执的青少年从附近的网吧冲出来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中，崔婷婷被人推倒在地，手上还被人重重踩了一脚，听到她的哭声，叶小开一把扯过了那个踩了她的男生。

“放开我！”男生扭过头气愤地道。

那时叶小开才十二岁，被她扯住的男生十五岁，比她高出整整一头，但她一点也不怕，只是固执地瞪着他，气鼓鼓道：“你踩到我朋友了。”

其实她只是要男生道个歉，但是男生见叶小开不过是个背着书包的小女生，心生轻视，便是不以为然地推了她一把，骂道：“你他妈以为你谁啊？滚开！再不走，老子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旁边就是签售会时作家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木质的写字用的垫板，□□发生不久，作家便匆匆离开了，但是桌子还没来得及撤，叶小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现了桌子上的那块木板，事实上她根本没挪一下视线，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块颇有分量的木板，就在男生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块木板便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扇了过去。

“啪！”

木板应声裂开，男生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没他高的小女孩，脸上火辣辣地疼，没一会儿就肿了一片。

叶小开手上还捏着一小半裂开的木板，看到男生倒下后她才感到了害怕，就在这时，响亮的警笛声拉响，打架的人纷纷逃窜，有一些逃走了，有一些被警察抓住了，她和那个被打的男生都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几个警察快步走来围住了他们。

蹲在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的角落里，叶小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夜蔓，从小到大，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她这么着急的样子，待夜蔓签过字后，她被她领了出去。

“我会被抓起来吗？”

回家的路上，夜蔓一言不发，叶小开不安极了，但听见她的发问，夜蔓却是头也不回，只是简单地回答道：“不会。”

这句简短的回答让叶小开稍稍安心了些，她知道她一直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说的话从来没有哪句是不对的。

过了会儿，她听到她问道：“你为什么打人？”

“因为他骂你。”

叶小开想也没想地回答道，语气里还带点气愤，一直走在前面只留下一个背影的夜蔓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了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打得好。”

她这么说。

叶小开愣了一秒两秒三秒，过了好久才从那个笑容里回过神来，从小到大，她费尽了心思想讨夜蔓喜欢，但夜蔓对于她却总是冷漠到近乎无视，在意识到闯祸可以夺取这个女人难得的注意后，自己的叛逆时光也就开始了。

但是因为知道爸爸不会喜欢自己和别人打架，所以在叶大开面前，她又是很乖巧的。

这样的话……

叶小开从回忆中出来，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回答苏芸的问题。

“是因为想讨人喜欢吧。”

“当不良也是为了讨人喜欢？”

“呃……”

叶小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她做了个假设：“如果你发现只有当不良少年才能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只要那个人对你足够重要，那么就算你知道这是错的也会去做的。”

所以叶小开心里也有一个对她极其重要，让她明知故犯的人吗？

苏芸从叶小开的假设里听出了事实，她默默点点头，没有再询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