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霍六(2 / 2)
霍六乘机翻身便要跑,又趔趄着去够自己的包袱。
宋时清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扑倒,终于反剪了双手,用腰带绑了。
随后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脸上又是泥,又是汗。
霍六倒在地上,大骂不休。
平端有些不好意思,悄悄上前,“那个,刚刚不好意思,我本想帮你的,你没事吧?”
宋时清脸上凶相还没换去,大口喘气,扭头看了她一眼。吓的平端也不敢再问。
只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见平宗源和范锁驾车赶了过来。
平宗源疾步走至霍六跟前,将他抓起来,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忽的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爹仔细手疼!”难得平宗源这般生气,平端不禁拦了下。
“小六啊小六,你十二岁就跟了我,整整七年,我自认并未亏待过你,待你如家人一般,你怎的做下这般丑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霍六起初只是跪在地上,被打了也毫无怨言,听平宗源如此说,反倒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小六错了,错了,还请先生饶了我这次吧!”
“饶你,你把偷盗我的金银细、软书本字画都还回来,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次。否则,定然将你交给官府法办!”
平端这次恍然大悟,原来一个月前家中失窃,竟是招了家贼!
一个月前,正是父亲被杖责罢官,在家养伤的时机。某日她去药铺回来,就听平宗源淡淡地提起霍六已跟他辞行,回了老家。当时并未觉得不妥,想着或许是看主家没了官职,怕将来发不出月钱,借机离开也是人之常情,并未觉得奇怪。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霍六,竟然监守自盗,偷窃自己主家财物!
等一下,金银细软,书本字画!平端惊道:“爹,你不是说只丢了几两银子?”
“何止是几两,家中钱财已悉数被他卷走,付了车费,就只剩下你的那些私房银子了!”平宗源挥袖叹息!
什么?
此时竟已穷困至此,要打她私房钱的主意了?!
平端此时身上不过有七两银子的私房钱,是攒了一年攒下的。
“那总还有卖房子的钱吧?”莫急莫急,平端强自安慰自己。
“房子是赁来的,爹的俸禄如何买的起呢?”
什么?现在果真是穷光蛋了?
刚刚还有些同情霍六,觉得父亲太不讲情面,现在竟是后悔方才自己手中土坷垃没能砸中他!
“小六哥,你老实把钱还回来,我一定让我爹饶了你!也不去跟你的同乡讲,你另安安稳稳的去谋生计。否则,将你打一顿,再捆了送官府去!”平端连哄带吓,先要想办法把银子要回来才重要呀!
霍六哭忽的的更凶了,张着大嘴嚎哭起来,眼泪鼻涕都都流下来,几乎要断气。
随便一下就这样,也太胆小了吧!平端有些愣住。
好一会儿,霍六才抽抽噎噎地停下,说道:“先生,我的钱,都被瑶娘骗走了!”
“哪个瑶娘?”平宗源急问。“可是你说的胭脂铺钱老板的外甥女!”
“正是她!”霍六垂头。
“哎呀,跟你说多少遍了,那等美貌的女子,定然是看不中你的。”平宗源喟然长叹。
“瑶娘跟我说,那老板根本就不是她的舅舅,她被家里人逼迫,没有办法,才抛头露面去卖胭脂。还说,如果我有了钱,我们就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也开一个胭脂铺子,生儿育女!”霍六一边说一边笑,脸上还挂着泪珠。
“你拿的那些东西,怎么说也要值千把两银子,你全都给她了?”
“嗯!”霍六嘴角抽搐,忽又委屈地哭了起来。他搭上一生荣辱,拼命弄到了钱财,没想到竟是个孤身赴了个骗局。
平端皱眉,一千两银子!
“爹你不是说你最公正无私,清正廉洁吗?怎么攒下的这一千两银子?”
平宗源正在为损失巨款伤着急,为管教无方而悔恨,忽听得平端这样问,险些气死。
“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
平端只是单纯的好奇,见他反应这样强烈便也耸了耸肩,不问了。大概古代的小官僚,除俸禄之外,总有办法挣点小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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