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饶了他?(2 / 2)
“平端,你给我留几百钱,我也能走回家!”
“……”
方才想起竟然一文钱都没给他剩下,未免太不讲人情了。急忙拿了一贯钱给他。
霍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便要重新整理行装启程上路。中午面没有吃完,又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只得拿出行李中的食物,就地吃了,准备出发。
平端慢慢挪近宋时清,同他道别。方才不小心打了他,此时心里还很是过意不去。不管心里有什么猜忌,这次到底是她不对。
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那个,你这里没事吧?”
“并无大碍,不用挂心!”
“我刚才可不是有意的,我是要帮你的!”
“我知道!”宋时清语气平淡,若有所思。
“对不起了。”
“不用客气。”
好吧。
平宗源也走过来道别,感谢宋时清方才出手相助,奋力相搏。
宋时清犹疑了一会儿,忽然跪在地上,像平宗源行了个大礼。
平端慌忙向旁边让了一步,今天什么情况,无端受了两个人的头!
宋时清正色道:“时清感佩先生的为人,因为骗了先生,在此向先生致歉!”
早就看出你是骗子了,也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地承认吧!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如何行此大礼?”平宗源忙上前扶他。
宋时清一动不动,凄然道:“我在乔镇并无姑母,也无任何亲人朋友。时清此时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是四处飘零。从此愿做先生的小厮,担柴挑水,鞍前马后,服侍左右,还请先生收留!”说完一个头便磕了下去!
“我们家也穷了,没有马车,不需要人鞍前马后!”平端忽然觉得这个套路有点深,不能越陷越深,抢着答道。
宋时清瞥了平端一眼,又一脸恳切地说:“先生即便回乡,起居行动,访亲询友,总要有个人投帖子递东西。平端到底是女孩子,总不好让她四处乱走。时清上了两年学,认得一些字,还算能做好先的下手。我们初次见面,便谈的投机,很是佩服先生的才学。若果真不让先生不嫌弃,有机会既能服侍照料您,减轻平端的负担,又能学些东西,此生也有了依托,实是三生有幸,感激不尽的事情!”
啧啧啧!上了两年学,果然文采好。早就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他从一开始就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讨好平宗源,又谈诗书又请吃面,难不成是早就想好了,要跟着他们回隆田?莫不是……看上她了?
转眼便觉得不会是这样,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比较内秀的人,自己的优点,初见一两次的人是不容易察觉的。
“多谢宋兄弟好意,我没什么负担,我们家穷,也请不得什么小厮,日后在乡间便自己洗衣做饭。走亲访友只怕真的要靠双腿了,再不济,家中也是有亲戚的。不劳您费心了!”
想了想,担心父亲心软,又补上一刀。“你说你无亲无有,又不明说,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身处险境,不要连累了我们父女才好。”
“端儿!”平宗源满是责备的口吻,女儿这样说未免太小人之心。
宋时清表情凝重。
平宗源还是温言相劝,“小兄弟,我这次回归乡里,以后的日子也要过得艰难,实在不便留你在身边了!”
宋时清低头沉吟片刻,随即微笑说:“既然这样,那晚辈便也不强求了。”叹息一声,“二十年前,家父上京会试,与先生初逢,聊的投机,便在心中认作了知己。只是没想到先生不幸落第,父亲却忝中二甲,自此官运殊途。
“后来父亲与祁王交好,先生也投了太子麾下,恰遇朝廷党争剧烈,再无机会深交。
“父亲生前总是深以为憾,想不到今天,我能代他和先生一路畅聊,还无意中帮先生追回了心爱之物。也算了了他生前一个心愿!”说的悲切,几乎要流下眼泪。
平端皱眉,好……长的故事!
“请问令尊大人是谁?”平宗源听的疑惑,并想不起这二十年中错过了哪位知己。只是他的确是二十年前离家,进京参加会试。
“先生难不成忘记了二十年前,安州大雪,与您雪夜深谈的陌路朋友了?”
平宗源苦苦回忆着那个遥遥的夜晚,二十年前,的确路经安州遭遇暴雪,众多赶考的学子被困在一处,大家酒后赏雪,的确是很畅快,可竟是哪个与他聊的投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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