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1）

因果道？闻人霜一哂，将手抽出。

“大道无因果。若有，世间早已无我闻人霜。”

秋岳忙道：“师尊可是于虎咆山取得一件宝衣？”

“是又如何。”

秋岳又道：“宝衣可是由虎咆山山主亲手交与师尊？”

闻人霜挑眉，“你竟未听说过，宝衣乃是我击杀那贼子后取得？”

秋岳笑，“三人成虎，传言总是不能尽信的。弟子只想问师尊。”

“虎咆山那贼子死有余辜。若不是他为强抢宝衣，屠尽凡界一户上百口人，震动此界，又怎会招得其余修仙门派觊觎？”

秋岳喟叹：“师尊不信因果，只念真假。弟子方才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师尊可明？”说罢不等闻人霜作答，继续道，“弟子愿为师尊寻机缘。师尊可于幻境中看到甚么蛛丝马迹？”

“并无。”闻人霜正因秋岳这番话不甚恰意，不愿多说。

“如此，先前师尊与我行到青云城，便从青云城开始罢。”秋岳笑，眉眼愈加疏朗。“只是近段时日还得劳烦师尊多照顾我些。”

闻人霜心道，幻境中只看到秋岳有大气运，或是因此，在他身边感应才颇为强烈。算来与大徒弟也只是有个名分，不定与小徒弟以师徒之实相处着，便能了了尘缘？他道：“待你伤好再说。”

秋岳含笑道，“是，师尊。”

此后三十日，秋岳于洞内打坐，闻人霜于洞口为他护法，二人互不相扰，倒也和谐。却不知南鼎宗内，或惊惶，或惊喜，骚乱了一阵。秋岳为闻人霜之徒，自是与整个宗门有一丝联系。二人自下山便引得无数人瞩目，然玲珑双剑身为重宝，岂是一般人摸得清踪迹的。纵是有，也需有一位为金丹巅峰期真人使一等级高于玲珑子母剑之法器才可——然有这般闲心之人，难成金丹。众人见窥探不得也就散了：闻人霜三十年未下山，许是嘴馋了？过了几日，飞鸟楼忽放金光，辞镜长老卜卦一算，闻人霜之徒已结金丹！闻人霜大徒弟之前资质不过中等，她亦自觉结丹无望，索性离开宗门，于凡界度余生。如此，“闻人霜之徒”只有一位——秋岳。如张亭洛迦陆晨之属当然是既惊又喜，惊的是他进境如此迅速，喜的是结成金丹，修仙有望；然颇有些看不惯秋岳平日作风之人，心中鄙夷：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肮脏法子换的这颗金丹。秋岳纯阳之体，当年还惹过天魅阁之人前来讨要......好在秋岳毕竟是闻人霜之徒，敢光天化日碎嘴的人甚少。

玉床上，秋岳看着金丹吸取了三种灵气，整颗金丹饱满一圈后，缓缓睁眼，“师尊？”

闻人霜低声道：“何事？”

“弟子已大好，可与师尊同去......”

“我看看。”

闻人霜不等秋岳下床，一瞬到了他眼前，右手扣住他手腕，以神识内视。眼见经脉拓宽，灵气贯通，闻人霜放开秋岳，道：“尚可。”秋岳在闻人霜倾身而来之时神情微恍，随即反手抓住闻人霜，“师尊何不探查一番丹田？”说着将闻人霜之手向丹田处挪动。

闻人霜右手指尖放出一道火属灵气，灼热直逼秋岳小腹，秋岳只得松了手。

“胡闹。”语意严厉，语气却有几分纵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