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清影绝游清萍(2 / 2)
“下雨了,禄公子,先到一边茶棚避雨吧。”慕涟见回头看向神情略有些恍惚的禄兰之道。
“嗯”
茶棚并不算大,里面只有一名伙计,还有一名身着灰色长衫的刀客,禄兰之观察这两人许久,见没什么异动,才放下了戒心,他向来为人谨慎。
“没想到这西京的天气也像江南那般捉摸不定。”慕涟见说道。
“可不。”茶棚的伙计说道,将泡好的茶水端上木桌,“咱西京的天气就像那女儿家的脸,说变就变,几位是外地来的么,这是要去哪?”
“西凉...”慕涟见看了眼摆在眼前的茶,又看向一旁的伙计“这茶棚只你一人么?”
“是呀,我家就住在这山上,家里有个年迈的母亲,因有身疾,所以我才在此设了茶棚,赚点小钱。”那伙计边擦拭着桌子边说道。
坐在慕涟见对面的禄兰之仍魂不守舍,端起茶才要喝上一口,却被坐在一侧的越炤夺了过去,一抬眸,就看见慕涟见冲他摇头,禄兰之心下明了,眼神朝那伙计望了过去。
雨点横飞,与阵阵狂风间歇而来,茶棚内的人垂眸不语,唯有急雨打在棚顶上发出的嘈杂清响。
倏忽,天外闷雷一响,数道利箭夹着风雨朝棚内几人袭来,越炤箭步挡在慕涟见身前,将射过来的箭一一击落,禄兰之身影一扭,没有半分犹豫的拔剑指向正欲偷袭的茶棚伙计,两人功力悬殊,仅一招那伙计就死在了禄兰之的剑下。
再看那名刀客,依旧是正襟危坐,擦拭着那把凤羽刀,而在他的脚边躺着数支被刀折断的利箭。
禄兰之心中惊叹,方才竟未察觉他出手的动作。
不待他多想,又是一波箭攻,禄兰之身形一转,剑再提已是名招飞雪无痕,剑式舒展,犹若飞雪过境,找无踪迹,其剑法凄绝美绝,不由得旁人暗自惊叹。
箭停的一刹那,从周遭树丛中冲出数十位壮汉,禄兰之提着剑与越炤并肩站在檐下,在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后,讶异道“这...西京边境怎会有这么多西凉的人?”
慕涟见听闻是西凉的人,瞳孔微缩,脑海里闪过禄名晓提议的计划。
“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交出来,不然,杀!”为首的是个身着西凉布衣的壮汉,扎着麻辫,口音明显夹着西域的口音。
禄兰之剑眉微蹙“这里还是西京境内,岂容你们西凉叫嚣?”
“你们西京的人个个羸弱不堪,迟早要被我们西凉占据,你们若不交出财两,今日就让你们身首异处。”
“就凭你们?”禄兰之极为厌恶西凉的蛮人,他到现在仍记得两年前,他们一支分队潜入西京滥杀百姓的往事。
禄兰之身形一动,一道强光忽在眼前晃过,再睁眼时,为首的壮汉已是身首异处,血流满地,身后那些人纷纷退后几步,双眼瞪大望着亭中那提着剑的人,仿若见了鬼。
“你...你不是人!”
禄兰之将剑指向说话的那人“现在,你们的命在我手上,若想活命,就告诉我你们从哪偷渡到的西京?”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人群中忽有人高喊了一声,那是一句西凉话,禄兰之并不懂西凉话,可当那些人一涌而上的时候,他想他明白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了。
雨,愈下愈大,茶棚外的人已是被雨淋了通透,厮杀声冲击耳膜,待杀声逐渐散去,三名青年人立在雨中,剑上,刀上鲜血淋漓,地下血流成河。
禄兰之将剑收入背后剑鞘,走到刀客面前“方才阁下的刀法着实令在下惊羡,不知大侠出自哪里?”
“你二人先进来吧,我们还要赶路,莫要染上风寒才是。”茶棚内,越炤已生起火堆,将衣物搁在一旁烘烤,慕涟见望着雨中那二人忍俊不禁。
“啊..是,先进去吧。”禄兰之脸一红,刚一心放在那刀客身上,竟忘了他们还站在雨中。
‘噼啪’荧荧的火堆中不时发出几声柴火燃烧的爆破声,三人穿着各自托着自己的长衫靠在火堆旁,一旁的慕涟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越炤将手中的衣物翻了个面好奇道。
慕涟见清咳了几声“想到了一个词,觉得挺有意思的。”
“什么词?”“你千万别说。”越炤与禄兰之异口同声道,越炤看了眼禄兰之,忍不住扶额。
“想知道?”慕涟见挑眉轻笑道“坦,诚,相,见。”
“额...”这回,禄兰之也忍不住扶额,当他没问。
为了缓解尴尬,禄兰之看向沉默不语的刀客问道“还不知贵兄台姓名?”
“游清萍。”
君子何畏手无剑,清萍自了刀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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