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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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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走你妈。”黄衣服连忙拽住走在最后的齐闻的手臂。

齐闻比他高,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力气,黄衣服一边拽着他一边给队友们眼神暗示了一番,其余人立马上去拦人。

陈适烦的不行,回头朝来人就是一脚:“是不是想死,老子要是赶不上末班车现在就去把你床板掀了。”

那人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地上很滑,只是轻轻一脚就被踹倒在地了。

“就是欠拖,给你洗个脸清醒一下。”谢一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的角落找到一个拖把,直接按在那人脸上。

这操作绝了,祁宵在心里默默的鼓掌。

黄衣服那边,本来以为是自己占着上风,不料对方抬起另一只手就把他从身上拽开了,劲还不小。

“啊。”黄衣服叫了一声。

齐闻反手直接把他按在了墙上,表情淡然地说:“别碰我。”

祁宵愣了一下。

这还是以前那个躲在别人身后、拽着别人衣服的人吗?

齐闻事不关己的放了手,黄衣服捂着手腕瞪了他一眼,随即往班级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想起来已经放学了,只好又停下来往回走,跟着其余几个他们班的人朝宿舍的方向溜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宿舍楼和教学楼中间隔着一个操场的距离,祁宵和齐闻并排走着。

祁宵抬头望了下天,月亮躲在云后面,头顶一片乌云幽幽飘过。记得天气预报说过段时间有场台风就要来了,也不知道准不准,反正之前好几次台风都擦着边过去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不知什么东西吹进了齐闻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闭上眼。待风小了,齐闻再睁开眼,眼眶都湿了一圈。

齐闻边揉着眼边说:“今天的风……”

但话还没说完,祁宵突然接上了:“甚是喧嚣。”

一阵沉默。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祁宵也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就顺势就说了出口,结果搞得气氛有点尴尬。

祁宵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那群人估计是今天作业太少没事干,其实我们学校平时还是挺和谐的,你看打起来也最多就用用拖把扫帚。”

齐闻笑了一声:“我今天第一次见用拖把拖脸的。”

“是啊,我看那人还吃了几条拖把布。”祁宵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进宿舍楼的时候,祁宵本来是要上楼了,又突然停下来:“那明天见。”

“拜拜。”

齐闻看着祁宵消失在了楼梯口,这才走进宿管阿姨的门房。他很有礼貌地喊了声阿姨,阿姨正眯着眼睛看报纸。

“你是那个新转来的同学吧?”阿姨慈眉善目,“行李已经给你放好了,四楼,1413,你直接上去就好了。四楼其他寝室都满了,就这个间挺久没人住了,今天我给你收拾了下。这次新来的就两个,所以你和另一个同学一起。不过那个同学好像是有事还没来学校。”

“谢谢阿姨。”

祁宵打开1313的门时,谢一渐已经在里面打游戏了。

宿舍名字挺好记,1号宿舍楼三层的最后一间。祁宵觉得也可以这样解释:一屋子13点,除了他。

“笑儿哥,来一盘?”

“不想。”

“讨厌。”

十点半准时熄灯,洗漱完毕后,祁宵踩着点上了床。刚上床,他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会,又摸黑爬下床从外套兜里翻出一张纸条来。

“宵哥,我突然想起老陈讲的袜子的故事了。”谢一渐压低了声音。

不,那是你讲的,祁宵心想。

倒不是怕影响室友,只是二高的某黄姓查寝老师在学生中是出了名的贼恶心,时不时就悄咪咪的就站你门口了,“窃听”房内一切动静。

寝室里另外两个人听得不明所以,于是谢一渐又给他们简述了一遍。但却还添油加醋,替袜子的故事改了个血腥的结局,给夜晚的宿舍增添了些许恐怖感。

“别说了。”

祁宵站在书桌前,突然冷冷地道。

其余三人瞬间没了交流。谢一渐还以为是黄某人来了,毕竟有一次他半夜口渴站在下面喝水,突然一回头,一张脸出现在寝室门的玻璃窗外,永生难忘。

过了几秒没动静,谢一渐又悄悄地道:“咋了,门外有什么东西?”

“不是……是窗外有东西。”

“……”

“有一只袜子……”

“……”

半响,有人低骂了一句“卧槽”。

“笑儿哥,别开玩笑啊,我们几个睡前都收进来了。”

“真的。”

寝室的其余三人,微微拉开床帘,便看见祁宵站在窗前,一丝仅有的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而他手中捏着一只袜子。

“小熊维|尼的。”

祁宵突然笑了。

“啥……啥啥?”谢一渐一脸懵逼,啥又戳中了他笑儿哥的笑点?

“没事……应该是有人的袜子掉下来了。”祁宵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啊,就咱们市的妖风,阳台都没有,二高还有人敢半夜晾衣服。”

“睡吧睡吧。”最靠窗的冯豫裹了裹被子,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脑子里都是谢一渐说的什么舌头吊在晾衣杆上的女鬼,“话说,丢一只才有鬼吧,多一只没啥事儿。”

“你什么脑回路,怎么想都是多一只才可怕好不好?”谢一渐反驳道。

“哎,睡吧睡吧。”冯豫道。

祁宵把袜子往桌上一放,也上了床。他打开QQ,列表里多了一个人。

对方已同意您的好友请求。祁宵把对方的备注添上齐闻,然后开始扣字。

祁宵:晚上不要晾衣服。

齐闻:黑人问号.jpg

祁宵:有妖风。

齐闻:……

祁宵: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齐闻:是啊。你后来搬去哪儿了?

祁宵:搬了两次,现在住在槐木巷。

祁宵侧身躺在床上,窗外的风肆意地咆哮着,他本来还担心会睡不着,但一躺下就逐渐的有些困了。

接着他看见齐闻发来一张动图。

那是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呈“S”形,有辆货车出现了,但开的和蜗牛一样慢。

祁宵盯着看了一会,觉得快被催眠了,可谁料下一秒一张鬼脸出现的猝不及防。

“啊。”祁宵立马松开了手机,捂住嘴。

瞬间清醒。

祁宵大脑空白了三秒,什么玩意儿?

齐闻:好吧,我后来也搬走了。

你大爷的啊。

祁宵已经无力再看对方发了什么了,他揉了揉几下心脏,心道这货竟然报复我,重点是还挑大半夜。

祁宵想骂人,打了几个字上去,但左思右想后还是删了,决定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现在要是骂人了,只会正中对方下怀,让齐闻觉得自己整人成功了。

不可以。

祁宵:哎!缘,妙不可言啊。睡了睡了。

齐闻:风好大,我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

然后齐闻没有等到祁宵秒回的消息,想着对方可能是睡着了,于是就把最后一句话撤回了。

齐闻插上耳机,里头放着一首贝多芬的K.448。不知为何,一个画面突然在脑海里出现,一个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哭着,齐闻将被子覆盖至头顶,觉得很烦,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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