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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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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比较轻松,朱珏过来还嬉笑着玩闹会儿,杨镇特意给他买的荷叶鸡,头一天这东西还可以吃,过几天就不行了,所以,两个人分着一只很快就吃尽了,那头有几个同书院的学生过来,他们几个坐下探讨探讨下科的题目,如此中午过去。

下午的考试题目颇多,朱珏又答着答着就困顿了,掐了大腿一下,好生集中精神开始答,这是第一天,晚间风凉,杨镇让他住过去,朱珏没干,还是自己窝着,一个考场没几个人,多数都在温习,也没人闲着唠嗑或是什么,反而安静的很。

第二天,天气依旧小雨多云,冷风呼呼的,朱珏还算流畅,第三天亦是可以,等着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朱珏就有点受不住了,晚间睡不好觉,白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而且答题还费脑子,就有些头疼,杨镇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让他躺下,双手按着他太阳穴缓解缓解,“我这有清凉油,你要抹吗?味道有点呛人。”

朱珏有气无力的哼哼两声,不想动弹,“不要,影响我发挥。”

杨镇摸了摸他脑门,还行,没发烧,“你隔壁的那个好像发烧了,你别被传染了。”

嗯,是,今个儿晨起就咳嗽,“唔,我把治伤寒的药都给他了,也不知道喝了能不能好。”

朱珏说完就感觉上面的空气不好了,男人啪的一下打中他眉心,从他这个角度看,杨镇特别的阴森恐怖,整个人像极了半夜出去游荡的鬼魂,“你傻啊,干嘛给他,他自己不带药,要是你…”

恨铁不成钢啊,朱珏吓的赶紧坐起来,一副讨好的面孔,手指轻微的勾着他袖子角,“别生气啊,哥,我错了,再说,我身体老强壮了呢…”

杨镇真是拿他没办法,那头院士已经进来,索性放了他回去,晚间,都没有怎么用饭,杨镇看着磨磨蹭蹭不回去的朱珏,眉尾往上挑了挑,“怎的?不着急回去?”

朱珏闷声嗯了句,他隔壁的那位总咳嗽,他听着难受,感觉嗓子里也痒的慌,干脆就躲他这儿图个清净。

这几天越来越冷,倒春寒的天,本来就让他过来,两个人睡还能暖和,偏他不干,这会儿理亏了,又凑过来,真是,杨镇让他起来,重新铺了铺被褥,烛火灭了两支,跟他一同躺下复习明天的讲义,及至外头都熄灭了蜡烛,一片的漆黑中,杨镇才放下手里的书,侧头一看,这人已经睡的熟了,侧脸轮廓分明,手指下意识的伸过去给他捋了捋头发,后又收回来,面对着他也闭上眼,只是许久,都不曾睡着。

朱珏这一觉倒是睡的非常好,前几日盖着大氅都冻的不行,昨日却意外的没被冻醒,一觉到了大天亮,先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看了看四周,隔间内外都一片安静,疑惑的坐起身来,听见点窸窣的动静,正好杨镇进来,见他朦胧初醒呆萌的样子,眸色暗了暗,“你隔壁的那位考生早起吐血晕厥了,我们正联系院士要安排送他出去,你别动了,这儿有点热过的面片,将就吃些,我去去就回。”

院士很快来了,在外间走廊上同他们说起这事,“你们考生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必须得等病人清醒后,说他自己放弃这次会试,我们才会放人出去。”

人就这么晕厥着,怎么能等他醒过来?杨镇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吵嚷,病人的身体最为重要,考试其次,但其实,在很多书生心里,三年一大考,可是耗费了全部的心力,想个折中的法子,“实在不行,能不能请大夫进来看看,人这么昏厥,万一延误了救治的时机,可是要出事的。”

杨镇还算清醒,他了解院士职责,都是害怕担责任,谁也不愿意做恶事,只不过情势所逼,万一今日将人送出去,明日再回来说他死也要死在考场里,谁长几张嘴也说不清。

院士确实年年遇到这种问题,每年死上一个两个的考生不在话下,所以也不见慌张,安排人把考生抬到外面单独的隔间里等待治疗,边让他们都回去继续准备考试。

经这么个事,众人情绪都有点波动,回去就各自俩俩一伙背地里谈起朝廷的政治问题,杨镇也是一脸疲惫,进了隔间先看他饭碗,竟然出乎意料的全空了,“你都倒了?”

真不怪杨镇怀疑他,昨天早上就一口没吃,全都倒泔水桶里,多亏他发现,又灌了他几口热干粮,想都没想又要去拿,听他猫叫的声音嘟囔,“大哥,我全吃了,真的。”

朱珏眨眨眼,三根手指竖起来成对天发誓状,“唔,你相信我。”

杨镇看着他红润的小脸蛋,突然就热了心肠,昨夜里他可是被折腾惨了,朱珏睡姿太狂躁了,一会儿翻到他身上趴着,脸蛋埋他脖颈里呼气如兰,一会儿又拽着他胸口手脚的都往他衣袍子里去,这些招数,简直让人应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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