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扬州(1 / 2)
苏二郎已然心意已绝,也不管那被子破烂,亦忽略一身脏衣,抱臂往被子上一躺,闭眼睡去。--*--更新快,无防盗上----*---
英卫和竹惜玉面面相觑,一个眼神便读懂对方心思,英卫用极低的声音问:“你不是鬼点子多吗?想办法……回去啊!”
竹惜玉抬眼瞧瞧井文光,眼神飘忽,支支吾吾:“……我,用何法子?容我想想。”
谁知那二郎并未真睡,耳朵竖着听到两人讲话,他凛声道:“竹惜玉,莫要自作聪明。二郎我心意已决,你们两个不愿跟着,大可回去。”
英卫吐吐舌头,慌忙凑到二郎跟前,委屈着:“二郎,您误会了,小人不忍心见您吃苦啊!”
二郎哼了一声:“吃苦也比吃那母老虎强百倍,千倍。”
二郎这是被吓倒了。
英卫立刻点点头:“也罢。二郎,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下扬州。小人定会安排好一切。”
此刻英卫暗自庆幸当初带了私房钱,如今派了大用途,不管他们能不能到达扬州,手里有些银子,明晚便不会再让二郎受这般罪。
这屋子就那两床被子,都被二郎占用,其他人只得各自找了空地,铺些干草,让一身的疲惫得到些休息,养足精神待明日赶路。
苏二郎三人这一天可算是又惊又险,算是死里逃生。他们,特别是苏二郎万万未想到,长安城外竟是这般险恶,才离家一天,走出去不过百里,竟遭遇了抢匪,银子没了,早上,他既是悄无声息地出来,若这般灰头土脸地回去,他不只要面对“母老虎”,更是一辈子再无尊严可讲了。
三人虽皆是满腹心事,可折腾了几个一天,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谁也未发觉子时刚过,井文光出了屋……
*
第二日,一阵马嘶鸣声吵醒英卫。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低矮的房屋内只有窗子透进来光亮,他揉揉头,半晌才适应这屋子的破败,他再瞧一眼二郎,他身下的烂被子里的棉絮已成黑色,二郎就枕在那团黑球之上。
英卫叹口气,蹑手蹑脚打开门,却被院子里从天而降的四匹健壮的马给震慑住了。
井文光手抚在一匹棕色的马脖子上,含笑望着他。
英卫惊诧道:“井兄弟,这马从何而来?”他绕着马仔细打量,禁不住叹道,“好马啊!”
井文光笑着:“用你家少爷的玉石换来的。这村子人口不下百户,买四匹马还是不难的。”
二人在院中有说有笑,终还是引出了苏二郎和竹惜玉。
阳光下的竹惜玉头发碎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她瞪着惊异的小眼睛,道:“井大哥……这是我们的座驾?二郎……”她甚是兴奋地回转身对二郎,“我们可以骑马去扬州了。-*---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苏二郎睢她一眼,现下她就像一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小鸡,扎着毛,难看极了。他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会骑吗?”
这下,竹惜玉急得团团转,口中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英卫瞧着她好笑,叫停转圈的竹惜玉:“简单得很。咱们在路上,边走边学。有三个师傅呢!”
苏二郎转身回屋,道:“这样的笨蛋,本少爷无空教,你们两个管她吧。”
苏二郎竟同意与井文光一路下扬州了!
竹惜玉瞥一眼井文光,他一手抚着马,面带笑意,一字横眉下深陷的眼窝盯着竹惜玉,抿着薄唇,嘴角上扬,竹惜玉明白他的意思,冲他挑挑眉。
两人不着痕迹的“眉目传情”,英卫并未发觉。
竹惜玉打算早饭仍是那一锅菜粥,井文光却道前方不远处有个镇子,他们几个也算是患难之交,他请大伙吃顿馆子。
此时村民起床生火,炊烟缭绕,这户主人老者伸着懒腰出门来,却是冷漠地下逐客令,说是他只能留宿一晚,若是再住下要另加钱。
四个人不便再停留,各自上了马。竹惜玉不会骑马,井文光说他可带她同骑一马。苏二朗蹙着眉道:“不必麻烦井兄。小竹同我骑一匹就好……还不过来,笨蛋!”
竹惜玉应了声,跑着来到二郎跟前,那样子乖巧伶俐,虽然脏兮兮的更加地丑,可还稍微有那么点可爱。
二郎不自觉地抬手为其捋捋碎发。竹惜玉有些不好意思,想她此刻定是狼狈不堪,可再瞧二郎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素来洁癖的二郎穿着脏衣也能从容自若,亦算是个进步,为此她心中有些许的开心,不自觉地荡漾出笑意。
那边的两个人画面温馨又多情,而在另两个人眼中,却是别番模样,二郎像是在爱抚一只宠物,那宠物温顺地扬着头,享受主人的抚摸。
二郎和竹惜玉,眼中流露出对彼此的依赖,就如同这春日的清早一片祥和,可却与他们脏兮兮、凌乱不堪的男装着实不搭。
英卫干咳一声,率先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子,蹿出小院。
井文光在其后紧紧追上,他骑着马,后面还拉着另一匹。
苏二郎和竹惜玉同乘一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四个人一路上,停停走走,苏二郎又“贡献”了一个项坠,才保证了三人的伙食和住宿。
不过,幸好这一路上有井文光,每到一处安排合理,二郎虽未有舒适的马车和丫鬟服侍,可至少吃饱肚子,睡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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