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1 / 2)
冷,浑身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p>
热,身体里着了火般地在燃烧。</p>
冷热交替,竹惜玉迷迷糊糊中醒过来。</p>
她觉得眼皮有千斤之重,只能半睁开眼,眼前人影错错,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清又看不明。她要起身,却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p>
哈!她病了,好似还很严重。</p>
那么,今日、明日……他们便可以不必急着赶路了吧!是不是可以阻止二郎的行程了?</p>
昨晚她担心今日不能如愿“得病”,一夜未睡,折腾自己,洗冷水澡,穿单薄的衣服在廊下吹风,吃酒吃冷菜。待天快亮时,她方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回到榻上。</p>
只是,这病竟会如此难受?早知这般,她该在外头少待些时辰,再少食些冷酒冷菜了。</p>
此时,她动弹不得,又口干舌燥。</p>
“……水……水!”她费了好大力道,才吐出两个字。</p>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苏二郎,听清这两个字,慌忙道:“快,拿水来。”</p>
二郎小心地扶起竹惜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英卫端来水,放在竹惜玉唇边,一点一点倾斜茶杯,可水顺着竹惜玉嘴角流出来,竹惜玉紧闭双眼,手臂无力地垂下,看上去毫无生机。</p>
“怎么会这样?”英卫端着水,又不能强制给她灌下去,满目担忧。</p>
苏二郎扶住竹惜玉的肩,在她耳边轻唤:“小竹……小竹,张嘴,水来了。”</p>
竹惜玉闭着眼,烫人的身体打着哆嗦,对二郎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p>
二郎阴沉着脸,抚着竹惜玉肩的手有些僵硬,他低声焦急地问:“大夫来了吗?”</p>
英卫回头看向门外,竹永盛已经去找了。</p>
不巧今日下着细雨,想来路不好走吧!</p>
既然水无法送进去,苏二郎只得又把竹惜玉放倒在床榻上,他为她加盖了三层被子,她脸烧得通红,身体却在打着抖。</p>
二郎紧紧环住她,试图要锁住她。</p>
英卫劝慰他时,大夫带着雨水踏进屋子。</p>
是那个不起眼的,治好苏二郎刀伤的王大夫。他放下药箱,对二郎道:“二郎,莫急。我来瞧瞧。”</p>
二郎给竹惜玉塞塞被角,方站起身道:“有劳王大夫。”</p>
声音竟是嘶哑。</p>
英卫惊讶地看向二郎,低沉的眉眼,担忧焦急,恐惧挂在脸上,他从未见过骄傲、不可一世的二郎会这般小心翼翼,他不觉道:“二郎,小竹她会好的。”</p>
二郎一眼不眨地盯着竹惜玉,重重地点头。</p>
王大夫蹙紧眉,一手搭在竹惜玉脉上,只一会,如释重负般道:“风寒。只是来得凶猛些,吃几付药看看情况。”</p>
“唉!”竹家婶婶叹口气,“想必是小玉这些时日提着心与那边斗,现下为父报了仇,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身体也抗不住了。”</p>
王大夫道:“想必是的。现下要好好休息才是。”</p>
“对,对,好好休息。”英卫连忙附和。</p>
他猛地想起租车一事,低声问二郎:“二郎,昨日租的马车……”</p>
二郎打断他的话,摆摆手:“退了。”</p>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英卫一溜烟地跑出去。</p>
竹家婶婶摇摇头,小玉生病,他看上去为何这般开心?</p>
她还在细思量英卫的反应,竹永盛唤她去煮药,她赶紧拿着药方出去,现下小玉不仅是她的侄儿,更是整个竹家的大救星,她不可懈怠对小玉的照顾。</p>
然而,竹家婶婶端着熬好完的药过来,苏二郎接过药道:“我来喂。”她却像个主人似的站一旁,苏二郎反倒成了一个奴仆,尽心尽力地照顾竹惜玉。</p>
在此的可是苏中丞之子,是竹惜玉的主人,怎可做这等粗活?</p>
竹家婶婶甚是不好意思,俯下身道:“二郎,还是由我来喂她服药吧。”</p>
二郎未看她,轻轻道:“无事。照顾她,我有经验。”</p>
竹家婶婶眼睛瞬时放大,闪着亮光,照顾她有经验?早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我们小玉就是有本事……</p>
一旁的竹永盛见状,快速把她拽到屋外,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想甚么,我告诉你啊,不许胡闹。他们根本不可能。”</p>
竹家婶婶白他一眼:“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被二郎这般照顾,我也是替小玉开心啊!”</p>
“这有何开心的?妇人之道。”竹永盛甩甩袖子,走开了。</p>
次日,竹惜玉不再感觉浑身火烧的热,风寒症渐渐好转。王大夫这才放心道:“无大碍了。再服几付药即可。但切忌不可吃食凉性的。”</p>
此刻,竹惜玉半靠在榻上,乱蓬蓬的头发,两日未净面,嘴角还蹭了些药渣,听了王大夫的话,急着嚷嚷:“王大夫,我没好,哪里有好了?哎呀,头疼,头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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