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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舞会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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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十字架,是人类迁入地下一个多世纪发展起来的新兴宗教,以牺牲自我与忍受苦难为福祉,祈求命运洪流将灵魂带入天空。

他们称自己为“悬吊者”,如今算得上是整个联盟里实力最大的一支宗教力量,沈沛偶尔听刘美人说起,就连白梦人中,也有不少自称悬吊者的信徒,奢望自己数十年的生命能被温柔相待。

只是沈沛没想到,朱颜也是其中的一员。

他看过穆槿的档案,穆槿本人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单凭一条项链,也不能绝对断定朱颜是悬吊者中的一员。如今地下世界局势扑朔迷离,越来越多的外部入侵,小规模的内乱以及一个世纪以来渐渐浮出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神秘事件,让更多的人开始寻求宗教的庇护。但沈沛直觉地主动规避着这些,也不希望身边的人涉及其中的任何一支势力。

看穆槿的反应,应该对悬吊者没有什么认识。如果朱颜信仰坚定,必然会对穆槿传道,由此可以推测,朱颜对此的认识应该也在可有可无之间。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沈沛担心的范围,他也无意提醒穆槿。

归根结底,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

现在沈沛更关注的,是所谓的新年舞会。

关于这一点,他向穆槿撒了谎。事实上,他不仅听说过,并以抓住这个机会为目标,暗中用力促进着。舞会是接触军部高层最直接也最正当的途径之一。能有机会混进去,便能站在更高的地方,打听到更多的情报。

根据穆槿提到的信息,北区分部有资格参加舞会的只有队长郑白衣和叶梦。郑白衣是不可替代的,而叶梦是陶夭的药剂师,也算是郑白衣的心腹。要想参加舞会,便要想办法得到郑白衣的信任。

然而前阵子发生了不少事,加上郑白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信任自己,如此一来更是难上加难。

沈沛回到宿舍坐在桌前,空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有摘下来的手表。他百无聊赖地用食指拨弄着表带,陷入沉思。

年底向来是基地最混乱的一段时间,无论哪里都一样。在北美留学时,沈沛通常是和秦暮歌一起泡在实验室里忙得晕头转向。这是他回到东亚大陆的第一个新年,一切都显得熟悉又陌生。

郑白衣是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晚饭之前,来到沈沛的实验室。那时沈沛正埋头在王牙牙的训练数据中做着图像对比,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是郑白衣先打破沉默:“很忙吗?”

安静的实验室里突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很摧残人心灵的恐怖事件。沈沛猛地抬头,吓得一脸苍白,顶着一头被揉得乱七八糟朝天竖起的头发,配合着连续一个礼拜熬夜加班挂在脸上的黑眼圈,显得十分憔悴,仿佛一只受惊的雏鸟,看得郑白衣也于心不忍了起来。

“有事吗队长?”沈沛问着,声音虚浮,气若游丝,不知道这一整天来没来得及吃饭。

“咳,是有点事想要拜托你。”郑白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看,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吗……”

“放心吧队长,我负责的三个驾驶员的全年数据报告肯定准时交到陆组长那里。”

“哦,好啊,辛苦了,我不是说这个事儿……”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队长,和实验组的对接总结我明天就能写完了。”

“嗯,很好啊,但是我说的也不是这个事儿……”

“那就对不起了队长,上次和陆组长说的那篇王牙牙的研究报告我还没写完,年前肯定发不出来了,一个是数据太少,一个是我实在写不动了。”

“哦,没关系没关系,年后再写完全没问题。沈沛,我是想说……”

“队长,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郑白衣咳了一下:“那啥,今年你来了,大家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毕竟能者多劳嘛哈哈哈,明天能不能替叶梦值一天班?最多三天不会让你撑更久的。”

沈沛眨了眨眼,歪头看着对方:“什么意思?”

“明天我要带叶梦出个差,年底中央市会有活动,基地队长都会参加。叶梦是陶夭的药剂师,她走了,万一陶夭出任务,还得麻烦你帮忙负责一下啊。”郑白衣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毕竟年底了,再折损更多的药剂师,影响不太好啊你说对吧。”

沈沛没说话,挂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盯着郑白衣,一动不动。

郑白衣被他盯得有些发麻:“不同意吗?”

“……队长,移情别恋可不行啊。”沈沛幽幽地说,“全队都知道你暗恋副队长,结果却和暗恋对象的闺蜜搞到一起去了,这舆论影响多不好,你也得为副队长考虑考虑对不。”

“胡说什么呢你!”郑白衣生气中夹着点儿不好意思,“我和谁乱搞了我!我带叶梦参加舞会不是一年两年了,光明正大的谁会说什么!”

“哇……副队长真有气度,我对她更尊敬了。”

“越扯越远了你!我和叶梦是清白的我告诉你,我们就是普通的,普通的同事关系!”

“我懂,我懂。”沈沛朝郑白衣挤着眼睛。“放心吧队长,我替你们盯着,大家都是男人嘛我懂的。”

“你什么都不懂!”郑白衣的脸涨得微微发红,“我告诉你,你可别和陶夭瞎说,你这张嘴我知道,黑的能说成白的。”

“那你需要我帮你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我不黑!不用你往白描!”

“好的队长,我懂。”

“你根本不懂!”

“好的队长,那我就什么都不懂。”

“你……”郑白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他看着沈沛一脸“我了然”的表情,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愤愤离去。

沈沛看着被用力摔上的门,伸了个懒腰,微微笑了一下。

郑白衣可以的,自己装疯卖傻地把话逼到这个份上,他还能一点信息都不露地全身而退。沈沛若有所思地想着,把耳朵上架着的圆珠笔拿下来叼在嘴里。虽然气急败坏的样子半真半假,但确实是个有两把刷子的从政者,在中央市舞会那种地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才行,他想。

第二天一早,沈沛抱着厚厚一沓总结报告往实验组走。他在实验室整整一晚没睡,熬了通宵才写完,澡也没顾得上洗,身上的白大褂也皱皱巴巴。报告交到邵辞手中时,对方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被什么深山老妖吸干了阳气吗?怎么像个人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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