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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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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契?”

“对啊,这个是分人和兽的,不均到底也算是有上古神兽的血统,即便结契了除了会有你死我亡这种性命隐忧,你师弟倒也不亏的……”

话落,察觉到赵画琸看了过来,他又连忙改口道:“不过这个不均实在是太卑鄙了,他居然逼着人强行结契,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不对。”赵画琸突然出声,语气沉凝。

萧妨:“啊?哪里不对?”

“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的了他,同样……”他低下头去,目光停滞在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拇指微微擦过食指玄纹,“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

萧妨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还真是够了解他啊,那这……怎么办?”

不均和元棠棣有结契在先,更何况他的尸身还在不均手里,如果想夺回尸身,只有杀了不均,可他却不能这么做。

尸身于他不过一具百年前早就该腐烂的躯壳,他不要也罢,可元棠棣是紫府道君,即便他不顾曾经的师兄弟情面,可紫府呢?

“你不是想毁了紫府,杀了所有当年迫害你的人吗?犹豫什么,简直妇人之仁!”

倏然,一道声音宛如降于云端的惊雷般在脑海里炸起,赵画琸眉头一皱,身体整个几乎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萧妨在旁一惊,连忙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无事。”握着床沿的指骨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他推开萧妨微微坐直了身子,脸上却出现一丝迷茫。

方才那声音……是谁的?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整理好神情,坐直了身子,“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哦那好。”萧妨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元棠棣,看起来仍有些不放心地道:“那,那你别趁火打劫啊,我不想我的竹屋里染血……”

赵画琸抬头看他,忽然挑眉道:“我看起来很像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

“说不定呢。”萧妨嘀咕了一声,连忙跳出屋外关上了门。

屋内,空气诡异地如同凝滞了一样,一缕青烟在窗格下缓缓飘逸着。

床上原本还紧闭双眼的人忽然挣扎起来,赵画琸下意识伸出手去,元棠棣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往他怀里拉去。

“松手。”赵画琸挣动了一瞬,元棠棣突然睁开眼来,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交汇。

“师兄……”嘴里喃喃出声,片刻之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动了动嘴角,眼里竟然泛起泪花来,“师兄,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赵画琸看他。

“我,我不该对你动手。”元棠棣死死抱着他的手不放,一头青丝滑落腰间,明明已经长大了,生的君子之貌端方如玉,却还非要装出那副小时候极尽委屈的样子。

赵画琸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冷声道:“那你哭什么?丢不丢人?”

“对不起。”他伸手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殷切地看向赵画琸道:“那师兄是原谅我了么?”

“原谅?”赵画琸眯起眼看他,“你想我原谅你什么?”

“师兄还是介怀么?”他低下头喃喃道。

“正常人有谁能释怀?”赵画琸反问。

确实没人能这样轻易释怀,他把元棠棣一直当做至亲之人照顾一手带大,可如今反倒竟让这所谓的至亲之人生了些不该有的非分之念,说来他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做错了什么,竟然把这混账东西越养越歪。

见元棠棣不吭声,他忍不住沉了语气,“你改还是不改?”

元棠棣闷声半晌,才缓缓道:“改不了。”

赵画琸:“……那你滚吧。”

眼看赵画琸即将离开,他一急连忙跳起来抱住他,谁知道中途牵扯到伤口,白皙的脊背上很快见了红,赵画琸连忙将他扯下,“别乱动。”

元棠棣却不死心地抱着他,“师兄,对不起,我真的改不了,我也不想的,不想对你动手,我错了,我知错了,可是我真的……改不了……”

改不了喜欢你,改不了想和你在一起的想法。

他埋头在他怀里一阵哭诉,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死活不改。

跟小时候死皮赖脸变着法儿求原谅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赵画琸看他半晌,忽然觉得有些茫然,他现如今倒真不知道该拿元棠棣如何是好?

师尊千叮咛万嘱咐过同门之间切不可生嫌隙和怨念,他原本还怀疑过元棠棣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他,而如今看来,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匪夷所思甚至难以释怀。身死之痛无法释怀,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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