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杯酒（2 / 2）

次手，他的功力也不见得就能迷惑住你。”

龙愈顿了顿，答非所问：“千面蝶抓着了吗？”

“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只听说当日仙华山上千弟子，还有凤族长老凤痕都赶来圣水庄救你们了，还是侥幸给他逃回魔界了。千面蝶素来狡猾，不过你未免你也太大意了些，竟着了他的道。”

龙愈想到在圣水庄中听到的事，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你可听说过，钟子灵前世时经常去圣水庄？”

易弥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这我还真没听说，钟子灵前世不曾入仙籍，往来天地间都是自由的，连你这坐骑在他身边都不清楚了，旁人又怎会知晓。不过，战神去圣水庄做什么？”

“没什么。”

易弥叹了一口气：“无论你见到什么，那总归是幻象，你不要多想便罢了。”

“那你也知道，千面蝶蛊术从来境为假，象为真，不是空穴来风的。”

易弥听了拧眉，也不知该说什么。

龙愈眼神晦暗，又道：“小主人如何了？他也伤的不轻。”

易弥：“才见过他，正在溪边替你洗衣裳来着，应是无碍了吧。”

“你是说，他在洗我的衣裳……？”

龙愈一口酒喷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龙纹黑袍早已被换下，穿着是仙华门弟子白色道袍，宽腰束袖，怪不得勒得他手腕疼。

在水蛭肚子里他吐了龙愈一身，便说要给自己洗干净衣裳，没想到还是真的？

钟子灵，居然给自己洗衣裳了？

·

正午日晒。

小钟子灵此时正蹲在溪边，卷着袖子，半条腿浸在溪里，费力地揉搓着的那一套黑袍黑衫。

黑衫浸透了血本就看不出来，可这会儿泡在水里，那已经凝固了的血色就从线丝中一层层地褪了出来，溪水都被染红了半分。

钟子灵还不知道龙愈已经醒了，他早上问易弥仙君时，易弥也说他不知何时能醒来，若是再醒不来，死了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他望着被染红的溪水，一边有气无力地搓洗着衣物，一边皱着眉头，还止不住思索着一些不吉利的事，渐渐的就眼泪婆娑了。

跟哭丧似的——

龙愈正躺在溪边的树上望着他，见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躲在树丛后施了个法，将他周围的溪水变成了血水。

钟子灵见到鲜血汩汩地从衣服里流出，心神一惊，不留神就一跟头往溪里栽去。

索性这溪浅，钟子灵慌乱地踩着石子爬了起来，见到周围的溪水清澈如旧，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戏弄了。

他显然已经猜到戏弄自己的人是谁，也不恼恨，立刻将眼泪擦了干净，喜出望外：“小黑！”

龙愈也赤脚踩进了溪中，手里提着壶仙人醉，日光晒得他周围的溪水波光粼粼，映衬得他容光焕发，倒不像是个刚刚睡醒的病人，走到他的面前。

修长如玉的五指就贴在了他的颅顶，还将胸膛不留情地顶到了他脸前，比对着道：“小主人，两个月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钟子灵踮了下脚跟，抬眸望着龙愈柔美的面庞，耳根微红道：“我还会长得更高，我想，将来长得比你还高。”

“小孩出息。”

龙愈勾唇一笑，嘴角明媚的嘲弄与暧昧都被这日光贪心偷走，藏进了溪面的星星点点里：“先好好洗衣裳，不洗干净，就罚你替我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