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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杯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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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灵也诧异,问:“不是说圣水庄一直霸占着水源,在黄漠奴役百姓,圣水庄没了,百姓就不必去求圣水庄就有水喝了,难道还不好么?”

凤痕看了眼钟子灵,不予置否。

龙愈嗤笑,拍拍他的小肩,叹了口气道:“小主人,这就是你一根筋了,你以为黄漠百姓缺的只是水吗?”

钟子灵不解:“难道,缺粮?还是缺……”

“那群人死心眼,千百年来都将圣水庄奉为天命,一点屁事都得过问圣水庄的意思,圣水庄向他们索要什么,他们也从不来不敢说个不字,连妻子儿女都能乖乖交出去。黄漠百姓兴许以前是无奈才被逼得如此下场,可一千多年过去了,多半也是心甘情愿被奴役的。你说现眼下他们生生代代信仰的圣水庄没了,给他们再多的水,反倒是不能安心好好过日子了,指不定还会恨透了我们这些个将汪寒衣害死的人。”

钟子灵眉头紧锁,摇摇头,还是不太懂。

龙愈笑道:“总之呐,人最好是只信自己,别信命,尤其别信别人给你定的命,不然这辈子就没救了。”

钟子灵似懂非懂:“好。”

凤影倒是听明白了几分,又问:“那圣水庄到底是给他们下了什么蛊,这么邪乎?”

此时凤痕抿了一口茶,沉声说:“圣水庄以邪念操控人心,反而不易出错,就算那些百姓真有幡然醒悟的一天,也只会恼恨自己愚笨;倒是那些以大善大爱得人心者,一旦跌落神坛,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钟子灵和凤影摸不透他的这番话,只是不明觉厉。

龙愈听罢,一顿,睨了凤痕一眼,腹诽一阵,心想有点意思,又轻“啧”了一声,问:“话说有一事我还想请教凤痕长老,你是怎么知道钟子灵的血——”

此时,窗外夜空忽然升腾起一片绚烂的烟火,将龙愈的声音给盖了过去,转瞬即逝,又迅即升腾起更为璀璨的烟花。

钟子灵在仙华山那禁欲的雪山上待久了,这一世还是头一次见到烟火,扭头看去,不觉怔然,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黑,你看那——”

传闻这天上人间的烟火,是这世间最美的。许多人窥破结界来到这,不过是为了带心上人来看一场烟火盛会。

龙愈见惯了这儿的烟火,觉得不过尔尔,倒是望着钟子灵眼底倒映出的夜色斑斓,渐渐失神起来。

不知这孩子是不是最近有点长开了,眼睛的轮廓愈发地像前世的他了。不笑时,他的瞳就显

得有些冷,就像千年寒潭,是如何都化不开的。可偏偏眼下这方寒潭沾染上了五光十色的烟尘气息,添了那么点与他不沾边的俗气,就像是从寒潭底开出了一朵绝美的冰莲来,摇曳芳菲,摄人心魄。

一时间,龙愈竟分不清是钟子灵眼中的烟火气美得动人,还是那双沾染了烟火气的黑瞳在撩人心扉。

凤痕应着那窗外的美景,也放下琴,雅奏了一曲。

待到烟火停了,他的双手也平放在了琴弦上,收住了嗡嗡低鸣的琴音。龙愈才恍然回过神来。

凤痕望着那琴,微微勾唇,忽然将那把琴呈递到了钟子灵面前:“素闻战神好琴,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听战神弹奏一曲?”

龙愈:“……”

难不成凤痕背着一把琴,也是误以为钟子灵擅长弹琴,想要模仿他么?

也不知最早谁先传的,说战神钟子灵弹得一手好琴。

这也是龙愈最看不起天上那群狗神仙的地方,连钟子灵的屁都能说成是香的!

钟子灵听了凤痕的话,为难道:“我只是他的转世,不会弹琴,书也只看过《琴律》《习音》两本,识得一些琴谱。”

凤痕道:“你非寻常人的转世,兴许有无师自通的机缘,不妨一试。”

凤影也在旁怂恿:“是啊,弹琴不是什么难事,哪怕寻常的仙门子弟都多少教过一些吧?我师尊的这把织愁向来不与外人碰的,也算是赏识你。”

龙愈正要劝阻,可哪知钟子灵没再推诿,有模有样地将指尖放在了织愁的琴弦上。

龙愈的眼珠子不由得往外一瞪,喉结不安地往下滑了滑。

当即,一阵在他预料之中的魔音响彻屋顶,狼嚎鬼哭,颠三倒四。

茶馆楼下的人们皆是一惊,有几个客人躲不及,听见这琴声倒胃口,把一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凤影被魔音萦绕,招架不住,捂着耳朵就顺势贴到自己师尊的掌心中。凤痕的脸色显然也不好。

龙愈强撑着才没挪动身子,黑着额,无奈去抓住了他的手:“停、停停,停下来小主人——”

谁说出尘脱俗、战无不胜的战神就一定精通音律了?

这一直都是个天大的误会!

外人看来,钟子灵是个无所不能之人,可他偏偏是个……无药可救的音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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