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想你(2 / 2)
龙愈黑线,蒙头长叹。
钟子灵淡淡道:“你累了便歇息,我不扰你。”
说着,他便背对着龙愈,席地静坐。
龙愈稍松了口气,可这下钟子灵不搭理自己了,过了一会儿,他却自己心痒了起来,忍不住就要用余光瞥他几眼,更加不能好好养伤。
“咳。”
他故意咳了一声,钟子灵在调息,似乎是没空理睬自己。
“咳咳。”
“咳咳咳……”
这会儿倒是钟子灵的清静被他扰了,睁开眸子,看向床榻上的人。
“可是哪里又难受了?”
龙愈握拳又咳了两声,上身直了些起来,歪歪斜斜地倒在床边,闲聊道:“难受是难受,身子上的难受倒还是其次,我适才做了个噩梦,梦见闯入你记忆中的一个黑衣人。”
钟子灵颔首,“这我大概也有印象。”
“你知道那个黑衣人……?”
“前世的记忆,我如今有了两份。虽然大多事情发生的顺序所差无几,可重叠起来,还是不难察觉一些人说的话,做的事,会有所出入。”
说罢,钟子灵指尖轻摸了下胸前的那串龙鳞坠子,余光看向了龙愈。
龙愈面色一赤,有几分心虚,又忙道正经事:“我与那人交手过,他是为了杀你而来的。他蒙着面,裹得很严实,他善用刀,运的刀却像运剑,看似清爽,但都是些阴损的术法。我想遍了这天下修为追的上我的人,也没猜出这个三番五次到你记忆中来想除了你的人,到底是谁?”
钟子灵:“此人若是想伪装,自然不应拿平日用的最多的神武来暴露身份。譬如他在人前善用茅与枪,不想人认他出来,才会用刀,所使神武的种类应当相去甚远才对。”
龙愈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怪不得他当时真正蓄力的灵力都不在那把刀上,恐怕刀对他来说也使得并不算太顺手。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究竟是如何进到你魂魄记忆中来的?而且我看他能来去自如,也不像是蛊惑了风元——”
“这世上懂生魂术的人,以活人入魂者,怕不止风元仙君一人。”
龙愈点点头,若有所思。
钟子灵又看向龙愈:“你身上的这些伤,可都是为他所伤?”
“嗯,差不多都是他给拿刀给我捅的,戳得真是他妈狠!”
“这些伤口虽凌厉,可这么多刀没有一刀直中要害。此人,虽想在记忆中夺我性命,可他却是想保你。你或许是对他有用,抑或是他对你另有所图。”钟子灵平淡的语气莫名冷峭了几分,让人不禁寒颤。
龙愈恍然,不由得摸了摸身上这几个刀口的位置,的确是如
此,刺了这么多刀,可没有一刀是要命的,不然他早就没命活在这世上了。他不由得想起那人说“自己与他才是同路人”,心中起疑。
“这人既然是冲我来的,早晚还会再有相见的时候,不必耗费眼下心神去想这些无用之事,你且安心养伤吧。”
“哦,好……”
龙愈才打开了话匣,还未与他聊够,听到他这么说,只得乖乖躺了下来。
他事到如今,还是不大敢在这长大了的钟子灵面前唱反调,加上心中又尴尬,举手投足间都拘谨了不少。
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放心不下,又稍稍惊起,心虚对他道:“那个,主人,九年前我在仙华山对你做的事……你可万万不要放在心上,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做那些无非是想哄你开心开心罢了,就算我是有那么点趁机报复的心思,可我实际上也没怎么报复你,再说天地良心,你小时候……我可还救了你好多次!”
钟子灵听他磕磕绊绊地说了一通,淡淡问:“你说的,是九年前哪些事?”
“罢了,不说了……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
听说人对小时候的事总是忘性大,他居然这么容易就忘干净了?
龙愈脑壳有些气,在心中暗骂了他一句“小白眼狼”,翻了个身,不料那些伤口处的阵痛又隐隐发作了起来,逼着他得休息,不可再劳心劳神想一些有的没的。
钟子灵忽解了外衣,只身去躺到了他的身侧:“正好,我也有些乏了。”
若不是钟子灵睡在外头,拿身体堵着,龙愈此刻恨不得就钻到床底下去。
“主人,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复生不久,这几日身子未完全稳定,也需多躺着休息。况且我方才就说了,我无处可去,只好在你这借宿。”
龙愈:“谁问你这个了……!借宿就借宿,你且下去睡!这是我的床榻!”
钟子灵已平稳仰面躺着,淡然道:“九年前我记得有人一直蹭着我的床,与我睡了一年。那人当日在黄漠客栈为了与我睡一间,甚至与我二哥四姐争吵,这会儿如何又生分了?”
原来他都记得,而且都一清二楚啊……
龙愈额头黑得不能再黑:“那……那可是你小时候的事了!而你如今这具身体都十九岁了!再说小时候一起睡觉,与现在一起睡觉能一样么!”
钟子灵听到这话皱眉,又侧过头,眼底渐渐勾起了一分难以描述的深意:“以你所言说,如今,可是要做点不一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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