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宝(2 / 2)
“借我喝一口。”
“你也要喝酒?你不是……”
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吗?
之前龙愈不管怎么哄骗,钟子灵都不肯喝,如今却主动要抢着喝。
钟子灵嘴角微微一扯,拧开了壶口,也不介意这是龙愈喝过的,便抿了一口下肚,炙热的酒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滑动,酣畅淋漓中仍是透着一丝清冷。
可很快,钟子灵身上的那股清冷也被这烈酒给烫着了,无所顾忌之后,生出了一分欲,一分浓烈,一分爱意。
“想醉一场。”
“醉?”
龙愈一怔,可看样子他好像并没有醉。
有的人天生就不胜酒力,一杯便倒。可钟子灵显然不是这种人,他喝了之后,脸色自若,只是神态出现了一些龙愈说不上来的变化。
他知道自己不应再在纠结钟子灵喝酒这件事上,回过神来,忙将落在地上的腰带拾起,想要匆匆离开这间屋子。
钟子灵一个虚步,便挡在了他的面前:“想醉一场后,我再如你愿一次。你可愿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什么愿?”龙愈往后退了一步。
钟子灵便往前一步:“你说呢,是什么愿?”
须臾之间,那腰带的一端已经被钟子灵握在了手心里。
有几分威胁,又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意思。
仿佛只要龙愈一声答应下来,不光是这根腰带,他身上任何一件衣物,都会成为累赘的枷锁,钟子灵都会替他一一处理干净。
到了眼前这一步,他也不容许龙愈不答应。
龙愈鼻尖又是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只不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像极了千百次的梦境。
可这次比每一次龌龊的梦,还要更为羞耻,更让龙愈心潮澎湃,情难自禁。
醴汤那个人是钟子灵,他就已经不敢想了。
何况眼前这真实到无以复加的场景,他更是心乱如麻……
龙愈忽的低下头来,鼻尖忍不住轻埋在钟子灵的锁骨之间,像是在努力克制,又像是在悬崖边上求欢。
哪怕跳下去是万劫不复的牢笼,他都想尝一尝在他手里被揉捏的快感,只为了这么一次。
“可是,你为何突然要……?”
龙愈问这话的时候,身子已经软了,半个身子的重心已倾倒在钟子灵的怀里。
“不算突然。”
钟子灵见他如此,也没再克制,一把揉住了他的腰,将他所有的重心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你说你心思不纯,我未尝不是道貌岸然。”
原来,都是在忍啊……
“主人,你好能装啊。”龙愈暗暗咬牙道,气坏了,也憋坏了,这话又像是在骂自己的。
黑色的腰带霎时又掉在了龙愈的脚边,绊着两人的腿脚,纠缠不清。
钟子灵嫌烦,便施法将那条腰带给烧了。
龙愈也不敢吭声。
也不知是谁先吻上的谁,两人都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一路从门前到了榻上,不复清醒。
今夜这酒好烈,两人不过都只是尝了一口而已,便头脑发沉,情绪喷涌,打算将压了千年来的理智都弃之不顾了。
龙愈觉得,这次与醴汤那次一样,却又不一样。
还是在云端和地狱反复来回,钟子灵的蛮力还是让他无法喘息,无处可逃。可这一次,龙愈看清了钟子灵的脸,那张让他更为心醉的脸。
钟子灵没有皱眉,他的眉心是舒展开的,好像从未见他有过如此酣畅舒爽的时候。
见他如此痛快,龙愈指尖抓着他的臂膀,忍耐着,哑然着,眼角也流出了几滴泪。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只是贪恋钟子灵的身体那么简单……
这已经不是烈酒了,这是毒药。
足以让他醉生梦死、牵肠挂肚上万年的毒药。
他想,他输了。
到头来,他到底还是被钟子灵收拾得妥妥帖帖,可能还要先一步爱上他了。
一想到这,龙愈只好不甘地求饶,不停地在喘息声地间隙中呼喊着他的名字:“钟、子灵……钟子灵……你……”
钟子灵未停下动作,只是俯身去吻了吻他,算是对他求饶所作出唯一的回应。
他不会放过他,以后,也不会了……
禾东睡在大门前,听着观海殿的海潮一浪一浪涌上的声音,渐渐睡去。
天界是这三界中清冷孤寂又金碧辉煌,却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蜜意柔情绽放得一塌糊涂。
海潮却将这夜掩饰得无比寂静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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