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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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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前的尽是熟悉的风景,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陪伴她长大的, 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

眼眶终于有些湿润, 她的童年可能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幼时坐在奶奶怀中唱歌的日子,奶奶教她认字的日子, 奶奶喂她吃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姜容按了门铃后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姜容等不及又按了一次。这里是有监控的, 里面的人看得到是谁来访, 所以这么久都没人来开门, 姜容开始有点慌了。

她又按了一次,过了五分钟才有保姆来开门。

不过保姆对她再没了恭敬,只是冷漠地开了门就走了。

姜容愣住了, 这是什么态度?从前这个保姆对她最顺从的, 她说东保姆不敢说西,她发脾气保姆也默默承受还得哄着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保姆这种脸色。

真是烦了天了, 等她回来以后看她还不开了这个保姆!一个保姆脾气比主人都大, 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姜容气凶凶地往里走, 徐涵澈头疼得很, 不断叮嘱,“待会千万忍住脾气,低三下四地求一求,说不定就成了……”

他待会还要面对他姐和姜慈,他姐看到他带着姜容回来, 肯定恨不得撕了他的皮。不过……就让他再纵容姜容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徐涵澈不断找理由想说服自己。

待会他姐肯定生气,至于慈慈,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怕是又要紧张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迷了心窍。

老太太身体不好,又病了,姜桓才领着全家都来了。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姜容离开后,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是真的没有良心,真的不值得她疼爱,真的是个白眼狼。心思越来越重,再加上姜慈越来越优秀,可惜却从不与她联络,包括那次庆功宴儿子都没叫过她,两重压力之下老太太也就病倒了。

知母莫若子,姜桓当然知道老太太的心病,老太太病得这么严重,他索性领了全家都过来了。

姜慈对这老太太只觉得活该,从她回来以后,这个老太太对她种种至今仍历历在目,说原谅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方。

老太太今天一大早接到儿子一家人来的消息,精神气总算好一点了,现在坐在沙发上喝着药,却听保姆说姜容来了。

老太太一恍惚,上次见到姜容仿佛已经隔世,她们多久没见了?她也猜得到姜容为什么而来,她停了姜容的卡,以姜容的那么一点现金根本撑不了多久,她早就料到了她很快就会来的。再说了,这个时候姜家起死回生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姜容肯定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不过保姆禀报的这么一会,姜容已经按捺不住又按了一次门铃,老太太倏然笑了,吩咐保姆道:“去,开门让她进来。”

姜桓不赞同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妈心中有数。”

姜桓叹了口气,您要是心中有数,哪里还轮得到今天。

老太太有些浑浊的眼睛掠过孙子孙女的脸,心中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

姜容进来后,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可是看到了一大家子人都在,还是有些紧张。

不过她立马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奶奶,爸爸妈妈,慈慈,弟弟,好久不见啦,我好想你们呀!”

没有人理她,她也不觉尴尬。

她看到周且手里端着的药碗,又看到老太太脸色略显苍白,赶紧跑过去坐在老太太身边,端过药碗想喂她:“

奶奶,你怎么生病了呀?容容不在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容容知道错了,让容容回来照顾你好不好?”

周且不太情愿看到她,活脱脱一个白眼狼,哪儿有好处往哪儿跑。

徐涵清皱着眉看徐涵澈:“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心里有谱了,真是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无论自己和母亲跟他说多少话,他那个榆木脑袋就是听不进去。

这下好了,把姜容带过来,又是一副尴尬的局面。别的没什么,她就怕慈慈误会与她有关。

姜容去喂老太太,老太太却是抬手隔开,“姜容,你还回来干什么?”

姜容吓了一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奶奶——”她求助地看向徐涵澈。

徐涵澈顶着老姐凌厉的目光站了出来,“亲家,容容她知道错了,前段日子也是被鬼迷了心窍,你都不知她最近有多苦,空调都没得吹,饭也没得吃,你看看都瘦了一圈了。”

他和姜容都试图勾起老太太的心疼与怜悯。

老太太诧异地看了眼姜容,姜容疯狂点头。

姜慈突然出声,“这生活很苦吗?可是我,过了十七年呢。”

徐涵清心里一酸,鼻尖直接红了。

她语带轻松,这一句话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难过。

姜容噎住了,眼见姜慈不过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扭转了局面,她急了,站起来直对姜慈:“慈慈,我当然知道你过去的生活很苦,可是你不能把你的痛苦转移到我的身上啊!”

姜慈挑眉看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你怎么会听不懂呢?要不是你自己来找我,跟我说姜氏要破产了,我何至于离开姜家?是,我承认我有错,但如果不是你,我也没得犯错啊。”

姜容步步紧逼,一边说,一边愤怒的往姜慈那边走。

姜桓脸色一肃,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可姜容并不打算让他置身事外,“爸爸,这就是你眼中单纯的女儿,她并不单纯啊!你说说,如果不是她,我哪里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从她回来到现在,你们一点一点的全部偏向了她,只有我孤家寡人、一错再错!”

姜桓终于还是看向了姜慈,“慈慈,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她已经对你产生不了威胁了,爸爸妈妈都很爱你,而且已经把她赶出我们家了。”

这并非是质问,只是姜桓最怕的就是这些孩子心中有坏心。

姜阔不高兴他这么跟姜慈说话,率先站出来护住姜慈,“爸爸,姜容的话还没听够吗?事到如今你还在信她的鬼话!”

姜容歇斯底里地为自己辩白:“不!我没有!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那天晚上就是姜慈来找我的,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把姜氏遇到的困难夸大其实的告诉了我!不然我哪里至于回到那个贫民窟里?”

姜慈忽而笑了,慢悠悠的走向姜容,“对,你说的句句属实。”

姜容得了逞一般笑,“看!我就说吧!”

姜桓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慈,“爸爸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不过——”姜慈话锋一转,“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老太太本就脆弱的身体更加摇摇欲坠,“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们听一段录音,你们就知道了。”

姜慈对姜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姜容从心底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什么录音?”

姜慈耸了耸肩,拿出手机按下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键,一段段声音从里面畅快的流出。

“你这出了监狱也没去看看你那养女呀?怎么就只知道去看看我,给我丢人了,你倒是也去瞅瞅她呀。人家最近风光无限呢,手头的钱可不比我少,你倒是趁着那些放学的时候堵她去呀。”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改明儿去姜慈那里拿些钱来花,不比什么都容易,那孩子最好拿捏的!”

“记得在放学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去。你们也可以顺便哭诉哭诉,她不念你们多年抚育之恩,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还把你们儿子给送进监狱去了!思想品德败坏!”

“反正呢,那个婚约肯定得是我的,我就不信陈家还能娶这么恶毒的女人。我已经想了很多法子,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别的不敢说,钱肯定是有的。”

姜容的声音里还穿插着一段姜老太的声音,其他的全都是姜容所说。

抚育姜容多年,在场哪一个人认不出来她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哪个人愿意相信这些毒如蛇蝎的话语是出自她之口!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徐涵清痛哭出声,猛地一步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打了她一巴掌,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好歹养了你十七年,就算没有恩也没有恨吧,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的亲生女儿这么残忍?!我们慈慈的名声这么宝贵,你随手想毁就毁!姜容啊姜容,早知有今天,怎么不在你小时候一把掐死你算了!!”

徐涵清悲痛欲绝,“就那么一个婚约也值得你惦记?你知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老一辈传下来的婚约,如果陈家真的不愿意,又能奈他们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们的女儿,你想毁就毁吗?!当我们俩是吃素的?!”

她目光凛厉,充满怒火,是一种为母护犊而爆发出来的勇敢,姜容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捂着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吭声。她从未见过徐涵清如此!——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有这段录音?你不可能知道的啊——”姜容绝望地看着姜慈,就盼着她给自己个说法。

姜容疯了一般摇着头,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姜桓一脸失望,同时又是侥幸,还好、还好姜容没有成功,没有造成任何后果。姜容心思如此歹毒,姜慈不顾还击罢了,简直不值一提,他刚刚居然差点责怪于她。他愧疚难当。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你奶奶和你妈妈来找我时候说的话,你要不要听?”姜慈在姜容眼里如地狱阎王一般向她走来,她涕泗横流,“不!我不听!你滚开!”

姜慈摇了摇头:“那可真可惜。”

徐涵澈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今天姜容败得彻彻底底。到底,是起不来了。

换了任何一个对手,他尚且能帮助姜容挽回一二,可惜姜容遇到的是姜慈啊。这个孩子未免聪慧过人,关键是手段也过人,姜容在她眼里怕是简直不堪一击。

姜容环视着周围所有人,或是惊恐,或是难以置信,或是彻底放弃,有一种即将失去所有的东西的恐慌从心底涌现,姜容哭着跑到老太太身边:“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些事了,你让我回来吧,我以后好好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再也不惹事了!”

她充满希冀的目光,说着从前老太太最想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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