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 2）

楚寄言没想到当初考不过300分的沈昀还挺有文学鉴赏能力，思忖片刻，回复得非常有腔调和年代感，像小学语文课本：[艺术来源于生活。]

沈昀整整一分钟没有回复。

两分钟后，他问：[你今天带着剧本去饭店，是想给我们看剧本？]

楚寄言：[嗯]

沈昀说：[还是没找到机会]

楚寄言：[习惯了]

沈昀：[你入行多久了]

楚寄言：[八年]

沈昀：[镜华中学的理科第一名最后当了编剧啊]

楚寄言没回复。

沈昀：[都忘了问你，你大学考了哪？学的是编剧吗？]

楚寄言顿了顿：[光华，金融学。]

沈昀：“……学霸。”

即使是沈昀这种从小就对名校没什么兴趣、连北大和北大青鸟都区分不了的人，也很多次听过这个名头，正儿八经的名校名院名系。

沈昀：[是转行追梦啊]

楚寄言：[差不多。]

沈昀的头像是个旺仔，楚寄言和他聊天时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沈昀：[我估计明天下午才能醒了]

楚寄言：[？]

沈昀：[你什么时候去提你的车？]

楚寄言：[你要是不方便我就等下午再去。]

沈昀：[楚老师这么好说话？]

楚寄言想，你是投资了两亿的出品方，我还能说你必须起来给我把车挪了？

楚寄言：[我明天要在家里写剧本，也没其他什么事。]

沈昀：[你要睡了？]

楚寄言：[嗯，您还有什么事？]

沈昀：[没什么 那我继续看您的剧本了]

沈昀把“你”变成了“您”。

楚寄言：“……”

沈昀：[晚安楚老师]

楚寄言：[沈总这么累，也早点休息。]他编辑这段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沈昀在那边看到“对方正在输入”消失，几秒后又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一秒后收到了消息：

[沈总这么累，也早点休息，晚安。]

楚寄言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掀开叠得整齐的被子，盖被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在少年时代有过一面之缘的原因，他和沈昀聊天的时候倒还算自在家常，甚至有些少年心境，和平常工作中更为官方的、令人紧张的外交辞令不同。

只是最后加上的“晚安”二字有些尴尬，他发觉自己在输入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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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沈昀手边是那一沓近千页的剧本。

他看了几遍和楚寄言的聊天记录，终于扣过手机，继续读剧本。

“正经的编剧和三流作者就是不一样啊。”沈昀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读剧本的过程是愉悦的，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大得劲。

凌晨两点半，沈昀放下剧本，像对待什么宝贝似的用书签隔上他刚刚阅读一半的那一页，将剧本和手机一并带回了卧室。

剧本放在他的枕边，A4纸、油墨香，还有一点似有似无的淡香，应该是桃子味的熏香。

沈昀把手机扔到双人床的另外一边，和剧本挨得挺近。

他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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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寄言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但是对于他这个人，楚寄言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

楚寄言不问他现在在做什么生意，不问他高二之后去了哪里，不问他在哪个城市读了哪所学校，不问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甚至在问候时，他也只是说“沈总”，明明一个“你”就可以代称，打起字来也更方便。

真让人不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