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2 / 2）

因为提起了沈洛，沈昀看了楚寄言一眼，然后又继续吃冰粉。

沈昀知道沈洛和楚寄言原本是大学室友，关系还不错，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后来变得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至于其中原因，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人能说清道明。在遥远的美国东部，沈昀借朋友的账号登过P大的论坛，当时论坛水贴还有人说他们是感情破裂分手。当时沈昀想，这群学霸能不能少八卦多学习，直到现在他也坚信，楚寄言绝对看不上沈洛这款白切黑，过去看不上现在看不上将来也看不上，只有沈洛在花式纠缠。

气氛有些僵硬，楚寄言换了个话题：“上次孟总说你刚从美国回国，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美国？”

沈昀点头：“嗯，不到十二年，十一年多吧。”

楚寄言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他到美国的时间正是他们高二那年，不知道是零八年前还是零八年后。

他又想：差些忘了，第一次遇到沈洛时，就是在高二的初夏，那时沈昀已经因为“总分连续两次不到300分”被辞职了。

沈昀是辞职了学生会主席后，立即就去了美国吗？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是独自一人离开了祖国，还是有人陪同？

这是一些很隐秘的事。楚寄言想，他不该再深问下去了。

但沈昀却继续说了下去：“零七年末办完的手续，一月底就过去了，刚好赶上春季学期开学。”

楚寄言问：“培英中学每年四分之一的高三学生收到国外大学的offer，好好的怎么去美国了？”

沈昀看他：“谁说我是因为要去美国读大学才去美国读的高中？”

楚寄言非常明白什么是点到为止，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懂事得过了头。当下楚寄言就不再问下去了，只是笑笑：“这样。”

沈昀有些好笑，从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角度说了下去：“我去美国读高中有其他的原因，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镜港。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在镜华读书都可以接受吧，只要留在镜港。”

镜华中学和培英中学，镜港市五所最优秀的中学之二，升学率、出国率连年相差无几，表面交流学习取长补短，实则互相看不惯常年狠掐。培英非常烦镜华的条条框框和老干部风气，或许是因为很多干部子女在这里就读；镜华则瞧不上培英这个私立学校时刻散发的暴发户气息，觉得这个学校被资本主义腐朽得由内而外。到现在两个学校依然保持着捧自己踩对方的良好风气，沈昀显然继承了母校优良传统。

虽然互掐是传统，但本质都是玩笑话，而且此时说出来，很容易勾起对往事的怀想。

楚寄言微微一哂，也像想起了少年岁月似的，又问：“那你后来读了大学吗？”

“读了。”沈昀喝了口水，“NYU读的金融学，和你读的是同一个专业。”

他看到楚寄言那流露出惊讶的眼神，撇撇嘴：“你肯定听过什么我考不到300分的传言吧。但是人不可貌相，我努力学习起来可是很厉害的。”他又非常刻意地补充道，“不过难度还是低于你高考考P大就是了。”

还挺懂得照顾学霸情绪。

不过学霸好像并不在意昔日被劝退的学渣是不是念了个牛逼程度和他的大学差不多的大学，看上去还挺替他高兴。

——原来是个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不藐视凡人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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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的时候可以分开结，所以在楚学霸的要求下，两人自然AA。时间刚刚六点半，他们竟然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在明珠金融中心时，他们的车一个停在西边一个停在东边；而来时，他们的车停到了一起。

“下次再找你吃饭。”快到停车位的时候，沈昀说。

这句话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总怕说出来后被楚寄言拒绝。

楚寄言难得飞快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好。”

依然是这么一个字，沈昀能做出几百字的阅读理解。

楚寄言也不是随口答应，他想，和沈昀聊天儿还挺愉快的。

他虽然性子淡、颇有高冷之花的架势，但也不是大西洋冰山。偶尔有和他聊得来的，他也不会强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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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见。”沈昀说，“我回我爸家，你路上小心。”

楚寄言没来得及细想，一口应道：“路上小心。”

等上车时，他才想：周一见？明天他就要跟着剧组去横店，周一是《琼魄》的开机仪式。

他抬头看向左手边的库里南，把车窗按了下去。沈昀像感应到什么似的，把右车窗也按了下去。

“你也要出席开机仪式？”楚寄言问。

投资爸爸不辞艰辛地跟着去祭天，并不常见。

沈昀笑笑未答，开车跑了。

——好欠揍一个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