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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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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第一学府的国子监申时开课,深受学子诟病。

申时未到,便看学子门两两结伴,张着大哇,向学而去。

一位身穿红裘的俊俏公子站在国子监门口,一张娃娃脸喜人的很,明明是冬天,却偏要拿把红色的扇子,这一身红的,在这一片白的雪地里,喜庆的很。

“临渊,你可来了,我等好久了。”见好友不慌不慢的走来,穿着喜庆的何文新立马迎了上去,笑得有些憨:“你不知道我找到什么好东西,快到教室我们一起去看……”

顾临渊正为江南的事烦着,跟死党说话不怎么客气:“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高兴?”

何文新献宝式的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在顾临渊眼前晃了晃。

顾临渊定晴一看,嘴角不由得一抽:“美人集?你把这玩意拿国子监来干甚,若是夫子看到了,尽管他陈斌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你怕是也要挨上一顿骂。”

“放心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爹可是何敬,陈斌如果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国子监监事。”何文新不在意的笑了笑,脸上突然起了一丝红晕,小声道:“本也不急着在这时候看,可今晚香香姑娘邀我过去,我这不是想着,万一黑了蜡烛,我什么也不知道,岂非太丢人了些。”

“这事也是可以现学现卖的吗?”顾临渊哭笑不得:“你可要藏好了,万一给发现了,我可不替你顶包,丢人。”

“那当然。”何文新拍了拍顾临渊肩膀:“你陪我一起看,今晚我们一起如何?”

“……不如何。”顾临渊果断拒绝,尽管他和欢生齐名,被称为汴京两大斯文败类,无恶不作,他也不想把第一次贡献给青楼。

见顾临渊不同意,何文新早有,一把挽起了顾临渊的胳膊,耍起赖来:“好兄弟,你就陪我去嘛,要知道第一次,我紧张……”

“我去,你不要娘。”顾临渊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多谢世子爷了。”何文新语气挪耶,正要开玩笑似的一辑到底:“哎你干嘛!”

察觉到撞了人,陈子阳急忙向对方行了个礼:“同学,对不住了!”

说完,便向远处急忙跑去。

“唉,你…”何文新没叫住,由远极进的一片喧哗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呀!快看!那是季兄的马车!”

“第一才子季兄到了!”

“我们快去,去晚了就见不到了。”

随着众人的议论,一辆马车出现在顾临渊的视野中:“谁啊,这么大派头。”这蜂拥而去的,怕是有半个国子监的人了。

“季北。”何文新边说边拍了拍被撞到的地方,语气不善:“这小子当初一声不吭就跑去江南,这不江南地震,他就从鹿清学院跑回来了。”

“原来是季哭包啊!”顾临渊恍然大悟,他还记得季府的金鱼养的好,小时候他常常拉着欢生去祸害,季北看不过,又正经的很,拉着他们理论,被气急了就哭。

他和欢生被季北闹得头疼,给季北取了个外号,叫季哭包。

后来季北一声不吭的去了江南,他们的关系就生疏了:“他何时这么出名了?”

“燕国和咱议和的事听说了不,他干的,大将军奇瑞连上三道奏折,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自然就出名了。”何文新撇了撇嘴:“至于那些人,趋炎附势的也就那么回事呗。”

顾临渊想起刚刚马车上沐恩跟他说燕国议和的事,没想到竟是季北的功劳,心下好奇问道:“季北用了什么法子让燕国停的战?”

“不知道,这事属于军事机密,朝廷不外泄露,不过……”何文新顿了顿,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他们的谈话,才压低声音道:“有人看见,季北瘸着腿走出的燕军大营。”

何文新眼下之意顾临渊听的明白,嗤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季哭包的脾性?他要真和敌军那个了,怕是早一头白陵把自己给吊死了。”

“谁知道这么些年不见,他成了什么样。我以前就对季北不爽,现在也是,总之他不是什么好鸟,跟咱尿不到一壶。”何文新毫不掩饰他对季北的厌恶:“这话我也只给你说,旁人我懒得像个舌妇一般,去嚼这个舌根,走吧,怪冷的,上课了。”

欢生和季哭包从小不对付,看来长大了也丝毫没变,顾临渊好奇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见自己死党不愿多说,他便也不多问,耸了耸肩,随着何文新走进了教室。

落座后,何文新熟练的从课桌里拿出一本书,把美人集套了在里面,对一旁的顾临渊道:“你看不?”

顾临渊摇了摇头,他对这黄书毫无兴趣,随手拿了何文新不用的课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心思却全然没有在书上——

燕军议和怕也是暂时的,江南一日不安,危机一日不解……

就在这时,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顾临渊的思绪。

“在下季北,自青鹿书院而来,往后和大家皆是同窗,还望多多关照。”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听到季北的名字,还真是巧了,顾临渊不由抬头看去——

季北全然没了他记忆中痕迹,脸上那昔日他总爱手贱去捏的肥肉没有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硬的线条,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颇有那么些禁欲的味道。

顾临渊脑中无端的浮现了一朵莲花,这人再衬上窗外一片银装,当真是绝了。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高山之上,九州之巅,洁白无瑕。

一时间,顾临渊只觉岁月无常,哭包都成了高岭之花,他和何文新还是颗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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