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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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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刚刚说了谎,她早就见过永徽帝萧彧。

那时,她嫁进公主府没多久,萧彧莫名其妙地宣她进宫,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要娶她的话,她吓得差点儿厥过去,哭着求他不要再说。

许是看她可怜,他真的没有再往下说,但却告诉她会一直等她,直到她想通为止,她害怕得不行,一出宫就连夜搬到了宛平。

十五年漫漫,萧彧一直没有立皇后,她死的时候,他还没有子嗣。他的举动,似乎在践行某个誓言,她佩服又心惊,一直不敢去探究背后的意义,更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与她有关。

前世的她对陆柬之有情,才会心甘情愿为他守候,萧彧与她连面都未见过,更谈不上情根深种,怎会为她守身这么多年?

如是想着,阮棠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她将琉璃珠子双手奉上,萧彧盯着她白嫩的手心却没有接:“见面仓促,来不及准备,就将这个珠子送给阮小姐压惊吧。”

他一说“压惊”,萧圭立刻来了兴致,伸手往身上摸了摸,最后从腰上解下亲王玉佩放到阮棠大开的掌中,倨傲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到处都是,以后谁再欺负你,就把我的玉佩拿出来砸他。”

“殿下,此物太贵重了,民女不能收。”

阮棠连连推辞,萧圭却不理她,视线在场中睃了一圈,众宗亲默了默,纷纷慷慨解囊。

一时间,环佩叮咚,众人也学萧圭去解腰上的珩、瑀、琚、璜等物,萧圭不耐烦地摆摆手,云男子之物不可赠与女子,众人呆呆看着阮棠手中刻有“圭”字的玉佩,终于恍然大悟。

敢情活阎王是看上了这位阮小姐啊!

一个是伯爷,一个是亲王,孰轻孰重,哦不,是孰亲孰远他们还是拎得清的。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众人乖觉地伸手去掏银票,少则五百两,多则一千两,还有人豪爽地赏了三千两!

风向陡变,阮棠懵了,眼看手上的银票越堆越厚,她头疼地瞥向萧彧,不料他也正在看她,眼中还流露出戏谑之色。她受惊地跳开目光,拿美眸去瞅萧圭,萧圭双手抱胸,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还是当姑娘家好,爹疼娘爱,走到哪里都有人给见面礼。”

阮棠莞尔,心里对这笔意外之财有了打算,正想说话,陆柬之拧着眉道:“阮小姐是母亲的客人,各位再这么下去就喧宾夺主了。”

众人被他说得赧然,掏钱的手顿在半空,一直冷眼旁观的柔嘉公主轻轻一笑,让绯袖亲自替阮棠戴上她新做的猫眼石头面,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阮棠被绯袖送回林氏那桌,林氏见她完好无损,还得了一大堆赏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落地了。阮棠与朱七七偷偷咬耳朵,朱七七点点头,叫过贴身丫鬟吩咐几句,丫鬟听罢疾步走了出去。

饭后,阮、朱二人站在公主府东花厅的夹道里等人,这是朱七七的丫鬟找萧圭小厮打听出来的,远远看见两道颀长身影,阮棠立刻迎了上去。

“两位殿下请留步。”

萧圭转身,“咦”了一声,调侃道:“阮小姐这是发了横财,想做东表示谢意?那我得先做几身新衣裳才行,四十九她,我是说七七她喜欢甚么颜色……”

“殿下,”阮棠不意他如此能聊,大着胆子打断他的话,“民女是来归还您的玉佩的,还有这三万两银票,民女想捐给养济院,请太子殿下收下。”

养济院是开国之初太.祖下令修建的,各州、府、县均设有机构,专门收容“孤独残病不能自生者”,由朝廷统一拨款供养,每年国库支出五百至八百万两纹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阮棠在萧彧明亮赞许的目光里羞涩地低下头去,声音又软又细:“虽只是杯水车薪,但足够京师一地养济院三月用度,也算是宗室们的一片心意。”

“你是不是傻?”萧圭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训道,“他们那些人动辄花费成千上万两银子吃喝玩乐,我好不容易找个由头让他们放血,你大手一挥全捐了,还要替他们留名?”

阮棠摸着头,好脾气地笑了笑:“定王殿下教训得是,民女记住了。”

萧圭挺稀罕她的娇软,与朱七七的泼辣相较,是另外一种新奇体验,扇子一甩又想去敲她,却先挨了萧彧几个爆栗。

“二哥,你为何打我?”萧圭捂着头一脸茫然。

“这才三月,你拿把破扇子做甚么?”

“我一年四季都拿扇子,冬天下雪你还跟我一起在扇上作画题诗,夸我风雅有趣,今天怎么突然看不惯了?”

萧彧顿了顿,不慌不忙道:“你没看见朱小姐瞪了你半天?”

“你不早说!”

萧圭虎目圆睁,急吼吼地收起扇子,一溜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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