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爱总是让人失了心窍,一会儿带你飞至高处一会儿又带你跌进尘埃,两情相悦是完美结局,一厢情愿是遗憾的完美。爱情的完美与残酷总是风水轮流转,看上去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时间,却突然发现时间骤然被压缩了,只能对月吟唱朝朝暮暮。
冬天的夜晚,很寂静。成思危被易卓棣环绕在胸前,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云雨欢爱的燥热,他把她额头前散落的发丝轻轻拨开,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一汪澄净得湖水,他只想永远沉溺在她的眼中。
她避开了他火热的目光,“别看了”,小声的嗫嚅着,如果不是天色已暗,他肯定能发现她一张脸像涂了胭脂似的红得过分。
“干嘛不能看,我就爱看你”,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点。
“哎呀~别看了”,尽管嘴上说着不要,可她侧过身去睡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弯,心底觉得暖融融的,明明是深夜,但好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一样温暖。
“逗你呢,睡吧”,他宠爱的揉揉乱作一团得头发,抱着她闭眼踏实的睡下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成思危在他的怀中却久久无法睡去,她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强烈的充实感之后涌上的却是巨大的空虚感,亦真亦假,想不明白了。男人的手动了动,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又拽进去了点。原来被他抱着这么心安。
睡吧。
幽静的夜里,冬夜的寒风带着落叶的沙沙声呼啸而过,路灯的白光微微照映着一小片地方,黑夜深深的扩散着,清冷的月光在腾起的雾气中泛出冷冷的寒意。
成思危迷迷糊糊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那里已经空了。她裹着被子艰难的坐起来,隐约有哪里传来的水声。昨晚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腰酸背痛,缩在被窝里,她打量着易卓棣的卧室,这可是他的私密空间,一种窥探的好奇心涌了上来。
他的房间整齐得没有一丝杂物,干干净净的。浅灰色的主调,房间连接着衣帽间和浴室。他的床不大,但是很精致。褐色的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大概是他之前睡前看的。浅灰色的亚麻窗帘将窗外的日光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嗯,他的房间很符合主人果断沉稳的风格。
目光正准备从房间布置上收回,却见浴室门打开了,一阵氤氲的热气飘了出来,男人从热气中走了出来,尽管裹着浴巾,精瘦的上身一览无遗,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好看吗?”他拨弄着湿润的头发,笑盈盈的朝她走来。
成思危失神的点点头,那模样实在娇俏可爱,他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她赶紧把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房间里暖气十足,她觉得自己像发高烧一般的发热难受,她趁他如衣帽间的间隙快速的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她脸皮薄,还做不到让他观摩自己穿衣服。
易卓棣穿好衣服回到卧室的时候,成思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被褥已经重新铺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他知道,今天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
成思危从他的卧室里偷偷的溜了出来,刚推开客卧的门,就看见沈曼正一脸惺忪迷茫的神情上下看着这个房间,等目光移到成思危身上时,她才算是大脑复苏了,“危危,这是哪儿呀?”。
成思危走到床边坐下,“你听了别激动哈~”,沈曼难得听话的点点头,“易卓棣家”,成思危如实告知。
“什么?!”不出所料,沈曼对于自己会在易卓棣家这件事情相当的惊讶,不过很快,她的惊讶就像一阵风一样一吹而过,因为她很快就扬起眉梢,一双细眯眯的眼睛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缝儿,“你们在一起了?
”
成思危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昨晚那个了就算在一起吗?自己也不是清纯少女,也不能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求对自己负责,她低下头好像在认真思考,“不知道算不算?”
沈曼一时对这个回答没转过弯,“你问问他呗!”
“唉,算了”,见沈曼听到这个回答后立马叉上了腰,她赶紧搭上她的手臂,轻轻晃着她撒娇,”别操心我的事情了,你呢,你干嘛跑去酒吧喝酒,你不要你肚子里的宝宝啦?”
听到成思危的话,沈曼原本抖擞的精神瞬间垮掉,整个人颓然的垂下了眼帘,用力的咬住了嘴,鼻子发出了微微的抽泣声,“他不要我了!他说原本~只想~玩玩,没想到我拿孩子要挟他,然后~他就失踪~我爸妈还不知道不能结婚了,我怎么办呀!”瞬间,豆大的泪珠如流水一般在她的眼角滑过,脸上满是失落酸楚。
成思危在那里,张着嘴呆愣了许久。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然后一声不吭的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出纸,轻轻的擦拭脸上止不住的泪水。她把她拥入怀中,低沉的哀号声声入耳,刺痛着她的每一个细胞,“曼曼,没关系,没有到绝境”。沈曼在她的肩上无声哭泣,她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成思危才意识到他还在家,估计时间也不早了,他得去公司上班了,可沈曼这样?
她把沈曼放在床上,“曼曼,你先躺着,我给易卓棣说几句话就来”。沈曼没有回答,背对着她的背影依旧在颤抖。
易卓棣早就在屋外听见了两人的动静,只是隔音效果太好他听得不甚清晰,只能辨别出有哭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不去打扰她们。只是公司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他不得不去打断她们。
成思危将房门开了一条缝,她从门缝中侧身走出来,见他已经将大衣披在了身上,便问道,“你这就要去公司了?”
“嗯“,他放低了声音凑近她,“临时有老总来拜访,不得不去”。
成思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正想着怎么开口请假的时候,他却好似看透了她心思一般,善解人意的笑道,“你今天就陪陪沈曼吧,另外,这个你收好~”,他从背后拿出一个蓝色缎面的盒子--正是昨晚他给她看得那个“盛放钻石手环”。
她睁大了眼睛望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哆哆嗦嗦的不敢接过来,“这个~太贵重了吧”,这个可能比她家的房子都贵吧。
果然,易卓棣不以为然的把盒子塞进了她的手中,“还好,和我的房子一个价”,说完也不管成思危作何反应,宠爱的轻揉了下她的一头秀发,冲她挥挥手潇洒的出门去了。
成思危呆在原地,愣愣地望着手中的小盒子,她打开盒盖,和昨晚初见它时璀璨不同,今天这个钻石手环反而不再惊艳耀眼,而是隐隐散发着素净的光泽。她盖下盖子,放进了大衣贴身的兜里,转身回到了客卧。
沈曼已经穿好了衣服,床铺也整理好了。她靠着床头,双手握成拳,肩膀仍然的,她终于不再哭泣了,只是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双眼通红通红的。
见成思危回到了房间,她才双手晃悠悠的撑着站了起来,“我们走吧”,她的声音气若游。
成思危大步跨过去扶着她,生怕她会突然倒下去。两人慢慢往门口踱去,空荡的房间只有女人们微弱的呼吸声。
成思危叫了个车,她决定带沈曼回自己家,今天无论她想做什么,她都会陪着她。
专车很快就接上了他们。沈曼一路上注视着窗外,成思危握住她的手,冰冰凉的。“我刚才见红了“,沈曼突然开口了,“什么?见红?”她用力把沈曼扳过来
,满眼惊诧,”你怎么现在才说,你不要宝宝啦?!“
沈曼别过头,浓浓的鼻音,“不要了“
“不要了也得去医院!”成思危完全没了平时的文静,明白她现在只是嘴硬。
专车司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那个,两位客人,请问现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在有限的空间范围内,作为一个中年男人,自然是听出了两人对话的核心:那就是有个女人怀孕了。
成思危感激冲司机笑笑,“麻烦您了“。
江城市第一医院似乎永远熙熙攘攘,聒噪的~刺耳的~哭泣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成思危感叹这一年居然到医院有四次了,看来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的一年。她把沈曼安顿好,然后再去挂号,临近中午,她幸运的抢到了上午的最后一个时段的普通号。
给沈曼看病的医生是个中年女人,成思危扶着她走进诊室,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医生待她坐定后才问她“几个月了,之前在咱们医院建档了吗?”
“快三个月了,之前是在妇幼院建档的“,沈曼一只手始终握着成思危的手,或许这样会带给她勇气。
医生抬起了头,放下了病历本,“那你今天来是什么问题“。
“唔~我今天上午见红了,会不会有事啊“,其实她是担心宝宝的。
“是鲜红还是褐色的?“
沈曼想了想,“褐色的“。
医生听闻后随即低下了头,“那就没多大事,那是积液,正常的“,边说还边在病历本上记录着。
沈曼含着泪仰起头望向成思危,目光里头虽然将信将疑,但分明闪烁着一种喜悦:“真的吗?”
“嗯。没事“,医生肯定得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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