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五到了（1 / 2）

文曲已经念过了咒语，可镜子像是失灵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他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结果分毫不变。

对于破军的法宝，文曲还是相当有自信的，那么问题应该就是出在沈管家身上。

沈管家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文曲垂下眼眸，眼里晦暗不明。

神秘人……

文曲猛地把头转向了院门口：既然士兵都被消除过记忆，那沈玄奕作为将军，有没有被消除记忆呢？

在沈管家进去后，沈子烨很快就出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眼里的担忧和恐惧控制不住地显露出来。文曲眼神一凝，走过去握住了小孩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文曲的话像是打开了沈子烨的闸门一般，沈子烨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水瞬间涌了出来，“父亲，父亲他……”

还没等沈子烨说完，文曲直接将人揽进怀里，把他的脸压在自己的胸膛，凑到耳边低声道：“这的人太多了，我们去一边说。”

沈子烨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了，用文曲的衣襟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后，才把头露出来。幸好还没哭多久，眼睛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他勉强笑了笑，轻咳了两声抱怨道：“父亲每天就知道说我，温哥哥你快安慰安慰我。”

文曲亲昵地掐掐沈子烨的小脸蛋，揽着他的肩膀往远处走去，“好吧，安慰安慰我们的小可怜。”

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文曲才停下脚步，问道：“城主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父亲他，刚才吐血了，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沈子烨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温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用？文曲恍惚了一下，依稀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

若不是因为自己，紫微那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甚至有一段时间，文曲极度厌恶自己的存在：为什么不是自己被射中那一箭呢？为什么自己没有在接触封印的时候直接被砸死呢？或者干脆一点，自己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呢？

自己就是个不祥的，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拖累。

可后来凤凰问过他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拼尽全力救下了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极度厌恶自己，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会怎么想？

紫微若是知道自己这么自暴自弃，一定会很伤心吧。

文曲轻抬起沈子烨的脸，郑重地看向小孩有些红肿的眼，，认真地回答道：“阿烨不是没用的。”

文曲鲜少用这般严肃认真地口吻说话，目光仿佛穿透沈子烨的身体，直直落在一处没人可以窥见的角落，落在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上。

“只要你还活着，对于爱你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只要你还好端端地站这里，城主大人就有力量，为了你而努力活下去。”

“真的吗？父亲真的会为了我而努力活下去吗？”沈子烨紧紧抓住文曲的手腕，眼里俱是希望的光芒。

“当然了，”文曲摸摸他的头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文曲让沈子烨继续练习刀法，自己则转身又去了城主的住处。

没有沈子烨在旁边，门口的士兵自然不会放他进去。文曲客气地笑了笑：“劳烦军爷帮我通秉一声，就说温朗前来求见。”

那士兵看了文曲两眼，也知道这人是少城主的师父，比起之前自然客气了几分。他拱手道：“不敢当，在下这就去通传。”

不多时，那士兵就走了出来，向文曲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将军请您进去。”

“多谢。”

文曲进了房间后，药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血腥气。他看向沈玄奕的头顶，丝丝黑色的死气笼罩其上，分明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可离上次见面不过几天，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呢？

沈玄奕看到文曲进来，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道：“温先生，请坐。”

“城主大人不必客气，只是看大人气色不佳，不知是否介意我为您探探脉？”

“无妨。”沈玄奕说着把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文曲把两根手指搭在沈玄奕的手腕上，脉搏极为微弱。随即他一手抵在沈玄奕的后心处输了些许灵力进去，这才发现他的筋脉似乎有些堵塞，只是堵塞的地点不太确定。文曲想了想，将那小镜子递给沈玄奕，道：“大人，这是我家传的宝物，你握着他，我来探查一下你的筋脉，找找病因在哪。”

沈玄奕不疑有他，伸手接了过来，翻看了两下便握在掌心里。文曲的手轻盖在沈玄奕的手上，闭上眼睛，以灵气为眼，从沈玄奕的手掌处开始探查。可没想到沈玄奕竟然有些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接昏了过去。

文曲一惊，赶紧拿出了颗丹药喂给沈玄奕。丹药入口即溶，沈玄奕这才悠悠地醒过来，只是眼神有些茫然，显然还不太清醒。文曲小心地将人扶起靠在床头，又重新把了下脉，脉象平稳了许多。他这才松了口气，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等沈玄奕清醒过来。

等到沈玄奕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文曲面带愧疚地问道：“大人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先生。”沈玄奕喘息了片刻，勉强冲文曲道了声谢，“不知先生可发现了什么？”说着把那镜子递还给了文曲。

文曲摇摇头，拿出了个药瓶递给沈玄奕，道：“大人，我这里有几颗药可以缓解病症，大人一日服用一颗，定要记得。”

“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