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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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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定时醒了,小女子窝在他怀里呼呼大睡。---宫里再没哪个女子有她这般大胆。

幽深的眼眸盯着她长长的睫毛,一宿餍足本该神清气爽才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不得劲儿。这个小女子,心里没他呢。

雪稚感觉鼻子酥痒,迷迷瞪瞪掀开睡眼,见到作恶之人,狠狠咬上一口,“讨厌。”

她累了一晚上,哪还有力气,咬住皇帝的手指,跟小奶猫舔指头差不多。想起什么,皇帝不由眸色变深。

“晚上再罚你!”

到底还是怜惜她年幼,这会儿便放过她了。

“稚儿想要什么赏赐?”

这是宫里初次承欢的惯例。

雪稚眼睛一下子亮了,人也精神了,“我想回家看我娘。”

一天天的脑子里净想这些。

皇帝点点她的脑袋,“这个暂时不行,你才伺候朕一晚上,利息都不够的。”

“欺负人!”

“朕就喜欢欺负你,快换一个,不换过期作废。”皇帝作势起身。

雪稚急了,“那我给我娘写封信,你遣人亲手送到她手里好不好?”

“就这个?别的不要?比如封号,晋位?”

“不要,不要。”雪稚急忙下床,生怕他反悔。

却忘了昨夜刚承宠,身上使不出力。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栽去。皇帝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对上小女子惊魂未定的眸子,皇帝叹口气,试探这丫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脑子里就装那点儿事。

“朕来吧,你说朕写。”

雪稚看一眼未痊愈的右手,勉强点头,“行吧。”

瞧瞧,皇帝给她代笔,她还勉强上了。皇帝无奈失笑。

一封家书比下一道政令还要累,小女子一会儿一个重来。不肯写不好的事,也不能写太好。她娘聪明着呢,肯定不信的。也不能写太简单了,她娘会担心她报喜不报忧。

于是,皇帝听着小女子絮絮叨叨写了几张纸,堪称起居注了。

“如此可好?”

雪稚咬咬唇,犹豫着说:“好是好,就是太好了。”她从案几上拿出之前练过的字,嘻嘻一笑:“要不,皇上临摹试试?”

这小女子还得寸进尺上了。皇帝忍不住揪一把她软嫩的脸蛋,触及她包了纱布的手,又是一叹。

外头,庆平喊一声:“皇上,到上早朝的时候了。”

“朕走了。”交代一句,皇帝匆匆洗漱,叫庆平拿上东西跟上。

走到宫门口,皇帝回了下头。却见小女子倚门而立,还笑着对他摆摆手。日头未出,他仿佛已看见阳光,灿烂夺目。

空落落的心就被这光一点点填上。

“回吧。”皇帝喊了一句,身心轻松,阔步离去。

雪稚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才回屋,瞧见散落各处的信纸,忽的一笑。

···

自前两年废太子风波后,关于立储的问题,每天上朝都要来一遍。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皇帝即将不惑之年,为固国基,稳朝纲,怎么能没有储君呢。

三皇子好啊,文学造诣高。四皇子好啊,孝顺有德行。五皇子好啊,稳重办事劳。

皇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以前听不得两句就宣布下朝。今日却奇怪,底下炒得热火朝天,就快打起来了,皇上也不闻不动,埋头专注不知写些什么。

内阁大臣频频给庆平使眼色,行不行让皇上说句话呀。到晌午饭点儿了。

庆平看见了能怎么着,跟了皇帝那么久,他还揣摩不出一丁点儿皇帝的心思么。这是说也懒得说了,你们不听,那就晾着呗。

庆平眼观鼻,鼻观心。别说,皇上这字临摹的还有模有样。

底下,朝臣吵架是给皇帝听,正主儿压根没听,他们吵了还有什么意思。大家面面相觑,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堂上静悄悄的。

内阁大臣们给庆平挤眉弄眼,庆平一看,差不多了。往前走两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皇帝落下最后一笔,端详一看七八分有了。自个儿看着还挺满意,就怕那小女子嫌弃。他瞅了一眼底下众大臣,“没事了啊?那就退了吧。”说完,大步走了。那步伐别提有多轻快。

怎么能不轻快呢,往日都是被这群老东西挤兑着几乎狼狈而逃。

庆平收拾收拾东西,跟上。

到了储秀宫,还没进门就听小宫女嬉闹的声音。那个让庆平喝了一肚子苦茶的莲心,正追着小宝儿跑。

“还给我!我告诉主子去,你欺负人。”

“谁欺负你了,就是丑嘛,你瞧瞧你这字,我······皇上万福!”

储秀宫里没事做的宫人都看他俩笑闹,谁也没注意皇帝和庆平到了门口。吓得跪了一地。

庆平真是被小兔崽子气死,皇帝反倒觉得没什么。储秀宫里处处透着鲜嫩活泼,自在舒服。

“你们主子呢?”

“主子在午歇。”

“这么早?午膳吃过吗?”

“吃了,许是累了,刚才喝了一碗绿豆粥,又躺下了。”

说话的功夫皇帝已经抬腿迈进了内室,小女子睡得香甜。一旁明月给她打扇子,皇帝接过扇子,“朕来吧。庆平?”

“奴才在。”

“信装好送给宋妃母亲,你再去挑些赏赐一并叫人送去。多挑些好药材。”

“那,燕王妃的母亲那儿······”

燕王妃生母是正室,宋妃娘娘生母是妾室,按道理赏赐不能越过正室。

皇帝沉吟一下,还没等他开口,床上的小女子一蹦坐起来,“不许!不许赏她!”

“醒啦?装睡,嗯?”皇帝好笑,捏住她小巧的鼻子。

雪稚将他的手扒拉下来,拽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哭诉,“那女人坏着呢,当年她自己不愿意随我爹去边疆过苦日子,就把我娘丢过去。我娘当时还怀着我呢,路途那么遥远,你说她多坏的心肠呀。”

雪稚深吸一口气,原身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因为在随军的路上几次差点流掉,好不容易保住了,生下来跟小猫崽子似的。小心翼翼养到七岁,王氏才敢放她去外面和别的小孩子一起玩。

那个女人在京城享受将军府的荣耀,嫉恨宋胤山与王氏感情甚笃。可她怎么就不想想,王氏在边疆照顾宋胤山十八年,风沙雨雪是王氏陪伴宋胤山一起走过。甚至,连宋胤山的命也是王氏捡回来的。

人心是肉长的,感情是相互的。再感情淡薄的人,一起经历生死,细水流长相伴,哪能不亲近呢。

说到底还是张氏自私,当年她要是听了老夫人的话和宋胤山一起去边疆,何必现在怨怼别人呢。

原身有一半的怨念源自张氏对王氏的迫害。

故事里,王氏在女儿死后并不是立即“暴毙”。张氏仿照吕后对待戚夫人那般将她砍去手脚,放在翁中。在宋胤山班师回朝那日,张氏将她放在屏风后,在王氏亲耳听见宋胤山的声音,亲眼看见宋胤山的人后,才让她绝望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此等手段狠戾之人,雪稚怎可能允许皇帝给她做脸。

“张氏是燕王妃的生母,燕王的岳母,皇上操的哪门子的心给她赏赐。”

姐妹二人嫁父子,在民间的确少有。在皇室接受度还好,毕竟前朝还有一女侍父子的。

皇帝摸摸鼻子,“行,你说不赏就不赏。庆平去吧。”

“等会儿。”雪稚指一指明月,“你跟庆平公公一道去,顺便敲打敲打我母亲身边的人。”

雪稚一挑眉,明月便明了主子的未尽之意。敲打做下人的是其次,敲打张氏才是要紧。

皇帝不知何时脱了靴子上床,雪稚问他:“你吃过没?我今日吃的早,明月让小厨房给你留了些,你要不嫌弃就在这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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