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站街女,你不开心吗?”她挠了挠我的下巴。
我朝另一边偏了偏头,“你怎么这么兴奋?”
Frank笑了,“当然啦,我简直快要被你的‘周密计划’逼疯了,说真的,你再多计划一个小时,我就要对你下手了,Hannibal,God bless you,我终于又要为美国贡献失踪人口了。”她解开了安全带,把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外,迎着风大喊道,“God bless America!!!”
这个疯子!
我一把将她拉回车里,锁了车窗,“把安全带扣好!”
Frank扭动着身子面向我,用委屈的语气说,“很抱歉,警官,我不乖了吗?”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
我在观测行动中总是格外的清醒和理智,但Frank好像和我正相反,我从未见过她如此躁动,这次的行动仿佛点燃了她所有的热情,一路不停的跟我讲着她以前观测星星的事情。
幸好路途很远,而我一言不发,只是开车,Frank很快便没了兴致,她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怂逼的连环杀手。”
华盛顿时间凌晨04:15。
Frank已经下车活动麻木的四肢,我拿出一顶假发戴上,对着后视镜稍作整理,又从座位后拿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是一双高跟鞋,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了进去,背上背包下了车。
“你TM要去逛街吗?”Frank伸着懒腰问我。
我没有答话,用手势示意她跟着我。我们一路潜行,来到垃圾回收场的一处黑暗的角落,上次踩点的时候我已经剪开了这里的铁丝网,我一脚踹开一个口子,和Frank鱼贯而入。
我们快速朝一处简陋的板房移动,到了门外,我发现屋里有昏暗的灯光,窗帘是掩住的。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只有这一扇窗有灯光透出来。Frank把耳朵贴在外墙上,墙只是复合板而已,隔音并不怎么样,Frank听了一会儿,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他在f**king someone.”然后她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或者在f**king himself.”
我略一盘算,如果不止一个人,硬闯不是办法,便打算先探探虚实,于是换上了高跟鞋,又从背包中摸出两个廉价耳环戴上,示意Frank在屋外埋伏,我走上台阶敲门。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壮实的黑人,看到我,脸上有些惊讶。
我心里一沉,这不是我们的“星星”。
“抱歉打扰了,我女儿生病了,我得马上赶回家,但是车抛锚了,就在不远的那条路上,保险公司还要好几个小时才到,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可以帮帮我吗?”我一边用焦急的语气恳求道,一边飞速打量着房间里面。
室内结构很简单,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沙发上一片凌乱,茶几上放着一些毒具,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昏暗的光线,一个黑人小伙正透过门缝往外看着。
F**k,那才是我们的“星星”。
黑人听着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关门。
“……我可以免费为你‘服务’一次,求你了。”我微微弯腰,使胸前的衣服松散着垂下来,露出一丝春光。
他一愣,随即从头到脚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得下流。
我的余光瞥见客厅的茶几上有一把M19□□,便抓住黑人的手臂,往屋里走了两步,挡在茶几前,“求你快些,先生。”我装作可怜楚楚的样子。
黑人不再犹豫,抓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扑倒在沙发上。
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猛抬膝盖,重击在了黑人□□上,紧接着一记勾拳打中了他的太阳穴,黑人痛得一哆嗦,松开手大喊道,“她是条子!!”
我迅速拿起桌上的□□,后退两步指着他说,“别他妈动了。”
卧室的窗户一阵响动,我知道“星星”已经跳窗逃出去了。
黑人看着我愣了两秒,突然一头向我顶过来,重重把我撞在墙上,肋下传来一阵剧痛——上次被Frank打断的肋骨还没有痊愈,我疼得出了一身冷汗,真是谢她妈的。我扣动扳机,手机里并没有子弹,于是我换用枪托猛击黑人的后脑勺。黑人发了怒,用力把我扔在地上,骑在我身上,雨点般的拳头了落下来,我肋下痛得难以发力,只能护住面门,暂时拖延着。
“嘭!”寂静的夜空中一声枪响,远处随之响起了狗叫声。
黑人的血溅了我一身,我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被人骑着打也在你的计划里面吗?”Frank饶有兴趣的转着□□俯视着我说。
“……别废话,我们得快走,星星呢?”我推开尸体,艰难的坐了起来。
“被Frank医生打了一针,铁丝网上挂着呢。”Frank拉了我一把,我扶着茶几站了起来。
“怎么搞成这样?”Frank讥诮道,“你不是很能打吗?”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尸体和星星一起弄到车上去。”
Frank动手拖尸体,我戴上手套,以最快的速度破坏现场,先是找到Frank开枪之后留下的弹壳,然后把茶几上散落的毒品和美钞全部塞进背包,又砸坏了几件家具,最后根据经验,在厕所马桶的水箱下找到了两包□□,这是毒贩能以最快速度销毁犯罪证据的地方——我尽量使现场看起来像是帮派斗殴,劫财劫货。
之后我和Frank一人拖着一个星星回到车上,关上车门,我点燃了两根香烟,递给Frank一根。
“Hannibal,你的计划像屎一样。”Frank累得气喘。
“如果真的按照我的计划,今晚就不该有这次行动,看到屋里有两个人的时候就该撤了。”我指了指隐隐作痛的肋骨,“我的身体状况不能应付高强度的打斗。”
Frank看着我的肋下,似乎明白了过来,她突然笑得很开心,“幸亏你没有按照计划来,否则我一定会干掉你的。”
“你可以在梦里干掉我。”我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湿巾,开始清理身上的血迹。
Frank默默的抽着烟,她很少这么安静,半晌,她朝我吐了一口烟,说道:“Hannibal,I love you.”
“你知道这句话是他妈什么意思吗?”我头也没抬,皱着眉问道。
“意思是你做了使我开心的事,所以我就会爱上你。”
“你‘爱上’过多少人?”
“天,这怎么可能数得过来?”Frank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我扭头看着她说,“Frank,你是个psychopath,我也是,我们脑子里压根没有‘爱’这种概念。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
Frank似乎突然涌起了一股情绪,她在极力掩盖这种情绪,可这种情绪却是我很陌生的,跟狩猎无关的情绪,我无法描述。
“回家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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